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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痕刚拐进胡同就看见这么一副场面。

    另两个反应过来，连爹带娘地边骂边抄家伙冲了过来。

    “那就一直戴着，”贺景弹了他手腕一下，扬唇一笑，“不许摘。”

    “嗯……？等，等等我！”江唤在后面追。

    林痕接过他们递过来的烟，点着了，弹了弹烟灰，看向那团鬼鬼祟祟的黑影，“你，什么情况？”

    漆黑的空气里，沉默尴尬地蔓延。

    贺景拿起画笔后脸上的所有情绪就都消失了，画画时候的贺景是沉凝稳重的，没有什么可以影响他。

    “嗯，”林痕点点头，往地上瞅了一眼，“嚎什么，没用劲儿，贴两片膏药一礼拜就好了。”

    三人看都没再看江唤一眼，麻溜跑了。

    这时胡同口忽然过了一辆开着大灯的摩托，黑灯瞎火里即将干仗的双方人员猝不及防地看清了对方的脸。

    胡同规矩，手下留情的都是傻逼。

    -

    不知道是哪家的少爷。

    跟贺景待久了，林痕对一些牌子也有些了解，一眼看出江唤穿着的品质。

    他着急下班，没时间墨迹，手里没家伙直接骑进去趁最左边的狗屎玩意儿不注意，一手抢过他手里的钢管，扬手砸在他肩膀上。

    没和江唤解释好人坏人，林痕踩上车子，头也不回地往外骑：“你走吧，他们不会堵你了。”

    被林痕一钢管锤的站不起来的“谢老二”闻言差点哭了：“痕哥，你下死手啊！”

    没贺景好看，完全没。

    谢老二哆哆嗦嗦地被扶起来，不敢怒不敢言。

    林痕一顿：“谢老二？”

    那边老大老三赶紧问好：“痕哥，上班儿呢？”

    半夜十一点多刚送完旧市场的一餐，路过店前面的胡同的时候，突然听见几声惊呼和叫骂。

    “嗯，走吧。”

    精致俊朗到有攻击性的脸，被情绪渲染得柔软，像个没有经历过苦难、永远无忧无虑的少年。

    但他那天可能没有灵感，一直到结束画布上也只有些雏形，林痕勉强看出是个女孩儿，连漂不漂亮都看不出来。

    他顿了顿，车把一动，拐了过去。

    最近贺景不知道被他爸贺年安排了什么工作，没有时间管他，林痕发的短信石沉大海，打的电话也没人接听。

    刚鸟悄摸到胡同口的江唤：“……”

    这边林痕终于按开了手机的手电筒，冲着声音的方向照了过去，用了四年的破手机卡的他想扔了。

    这片他从小混到大的胡同治安挺乱，特别是晚上，没有路灯，暗无天日的干什么的都有。

    “嘭”的一声，直接把人砸跪下了。痕哥不动则已，动了必下狠手。

    贺景给他画过一副肖像，那是他十八岁生日的生日礼物，虽然生日过了两个月贺景才想起来动笔，他依旧高兴得忘乎所以，捧着画儿像捧着稀世珍宝，甚至千叮咛万嘱咐让老妈千万别碰，然后折腾了一天时间，才选好位置，挂在了床边。

    要是正经营生肯定不能喊成这样，估计是哪个小傻逼走丢了，让这群狗屎玩意儿逮住了。

    晚上烧烤店有个送餐的请假了，林痕替他。

    谢老二赶紧解释：“哥几个就是想劫个财，没想别的！痕哥这边就交给你了，我们保证不来这片儿了！”

    “你们知道我是谁吗？别，别过来！”

    “我……以为你是好人。”江唤小声说。

    贺景搂着他笑得停不下来，林痕恍惚间发现，贺景真的很适合这么开心地大笑，没有任何附加情绪，只是开心地笑。

    一个小矮子被三个紧身裤小皮衣堵在胡同里，色厉内荏地放狠话。

    林痕按住手表，也跟着傻笑：“谁问我我就说贺景送的，别人都没有。”

    临近年关，超市越来越忙，林痕每天从早六点半干到晚五点，然后回家匆匆吃口饭，再去夜市一家烧烤店兼职到晚上十二点半，累的每天回家倒头就睡。

    林痕停下，转头看他。

    不过贺景喜欢画人像，也偶尔会没有灵感，林痕也没多想。

    第一眼看见了一脑袋浅棕色的小卷毛，然后是一张斯文漂亮的脸蛋儿——天真的书生气。

    那天林痕一直陪贺景画到晚上十点多。

    这种情况林痕统称为“你越喊我越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