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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拿起被子蒙到脑袋上，闭着眼睛强迫自己睡觉。

    “聚什么？”一开口林痕吓一跳，这是他的声音吗，怎么哑成这样儿，含了口沙子似的。

    “没有，”林痕单手撑着床坐起来，忍着嗓子疼，单手拧开水杯，喝了一大口水，“上火了……咳，没想到，你哥我他妈也是个性情中人……都多少年了，还能因为这个上火。”

    林痕从俱乐部出来之后直接去上班了。

    林痕一愣，看了眼手机：“……老周？”

    那之后又过去了好几天，林痕跟罗浩山跑遍了周边诊所，还偷偷翻了林月秋的抽屉，还是什么都没发现。

    他怕他坚持不到最后就累死了，他怕贺景真的学不会喜欢，他怕的太多了。

    “大姨感冒了？”

    “没什么大事，祝您新年快乐，”林痕尽量让语气听着轻快，看着床头贺景为他画的画，笑着说：“也告诉贺景，新年快乐。”

    “嗯，”林痕含糊过去，“好像是。”

    人走了，但心还留在那儿，全是贺景现在怎么样了，为什么没给他打电话，为什么连脾气都没发……想的多了，工作总出差错，还没到时间就被老板骂回家了。

    “嘴巴干净点儿，”林痕甩了甩发胀的脑袋，一看时间，不到六点，门外有开门的动静，老妈起来了，他猛地想起什么，压低声音说：“山子，帮我去你家旁边的小诊所问问，我妈最近去那儿拿药没有。”

    “痕哥，出来玩儿吗？马上过年了，兄弟们都想聚聚！”

    他后半夜偷偷摸了老妈的衣服兜，药就是普通的感冒消炎药，但他总觉得不放心。

    他太敏感了，林痕想。

    他抓不住，也留不下。

    “您好，少爷现在不方便，您有什么事可以告诉我，我给您转达。”

    “……”

    林痕嘴角苦涩地弯了弯，怪不得接电话了，按他上次不告而别的冒犯等级，贺景应该至少冷他一个月。

    又惹贺景生气了，还气得不轻。

    罗浩山立刻跟让人踩了尾巴似的，喊：“贺景那狗儿子又干什么了？操！”

    第10章

    等贺景收拾得光鲜亮丽，高傲又得意地走到包厢找林痕的时候，林痕已经影儿都没有了，气得大少爷砸了大半个包厢，拦都拦不住。

    五年多，贺景深深地扎根在他心里，但他在贺景那儿呢？他算什么？

    越是看起来刀枪不入的人其实越脆弱，因为已经遍体鳞伤，或许下一次伤害来临，就是铸造多年的外壳寸寸碎裂的时候。

    他真的，不想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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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女人不解地看向他，假笑，“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罗浩山大嗓门地逼逼了好几个娱乐地点，后知后觉地问：“你感冒了？”

    “我不要钱，我是喜欢你——”

    “滚。”

    这期间林痕给贺景打过几十通电话，全被拒接了，发的短信也石沉大海，最后忍不住请假去他家蹲点，但他运气不好，一次都没蹲到。

    第二天早上他接到了罗浩山的电话。

    “没开玩笑，”贺景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扔下一张卡，“滚吧。”

    压根没法想象没有贺景的日子，已经画了一张大饼，如果走到最后还是吃不到，会疯吧。

    林痕躺在床上，攥着贺景送他的手表，指腹摩挲星空表盘，看着指针一下一下划过，感觉时间走的太快了，仿佛要带走什么东西。

    年三十的早上，林痕又给贺景打了个电话，响到快自动挂断的时候，对面接通了。

    林痕罕见地感觉到了累，没法控制的累。

    希望，那一天不要太早来到。

    可能是上班太累了，可能是老妈这两年的身体不太好，一点风吹草动就让他神经绷紧，也可能……是贺景一次次的拒绝，让他害怕了。

    “喂？林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