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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敛接过帕子,后知后觉地懊恼起来自己竟然是一副鼻青脸肿的样子。

    陈云谏自己也不清楚,他是何时对韩敛动情的,七年太长,或许是一点一滴积水成渊;又或许他早已喜欢了,只是花了七年才醒悟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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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敛软软倒在陈云谏怀里,瞪大一双泪眼朦胧的眼睛,茫然又无措地盯着陈云谏。

    韩敛不得已抱住陈云谏的脖子,任由他将自己带起来,后腰的那条脊柱被一拉扯,酸得他牙疼,还未等他跪稳,腹中一阵汹涌收缩,里头的东西被急扯着深深下冲,韩敛只觉得身下一股湿热,“呃——”韩敛痛得心慌,脑袋深深埋下去,压着腹侧控制不住地顺着宫缩榨干身体的每一分力气。什么东西蛮横地撑开他后头,不管不顾地往外挤,韩敛狠厉捏着自己膝盖借力,指头恨不得插进骨头里,直到呻吟都带了哭腔。

    陈云谏头脑昏沉,痴痴望着廊外风潇雨晦,失魂落魄。

    韩敛嘴角微牵,偏过头去,没做回应。

    “既以二心不同,难归一意,两供取稳,各自分离。怨解缘断,永不相见。”

    字尾溅上一滴水迹,化开了丁点儿未干的墨。

    陈云谏背过身去揩了揩眼角,回身握住韩敛的手,郑重道:“听筠,我爱你。”

    陈云谏展开空白的信笺,落笔题字——和离书。

    “侯爷,侯爷,快将下身抬起来!”大夫接住了孩子滑溜溜的屁股,可韩敛此时什么也听不见了,陈云谏赶忙托住他的臀往上提,韩敛整个人便栽进他怀里。

    这雨也不知何时下起来的,看这阵势,想必之前是雷嗔电怒的,可他一点儿也没听见。他只有一室的窒闷痛楚,深入肺腑,钻心蚀骨。

    他将韩敛安置回床里时,韩敛在余痛中微微蹙眉,轻不可闻地问:“宁修,七年来……你可有一时半刻……喜欢我?”

    陈云谏愣愣地瞧着大夫手里那个满身血污的小东西,心中掀起滔天巨浪。

    韩敛气若游丝地轻轻呵着气,痛得厉害时拧起眉毛,无奈又力竭地绷起全身的力气。

    大夫朝陈云谏摇摇头,提袖挡住他视线。

    韩敛缓缓合上双目,两颗泪珠先后砸在陈云谏胸膛上,似有千斤重,直压得陈云谏无法呼吸。

    镜碎芳逝。

    韩敛记这帕子记了好些年,很久之后才幡然醒转,陈云谏给自己递的是帕子,可他给俞溶擦脸,用的却是双手。

    韩敛的肚子硬得要命,直直抵到他身上,陈云谏怕摔到韩敛,更是下意识在他后背一按,这一拥,变相给韩敛又压了次腹,韩敛抽了一大口气,腹中激烈的收缩猛又拔高一级,他扑在陈云谏身上,抬手压着他肩膀,挺身痛苦地拼命推挤。

    大夫支着他的一条腿,摇头道:“孩子的屁股卡住了,侯爷,再使点劲儿。”

    片刻,大夫高声道:“好了好了,出来了。”

    雨断云销。

    陈云谏带着俞溶走上桥,见着韩敛脸上还挂着彩,便递出帕子去,道:“侯爷,得赶紧上药才是。”

    这句回答韩敛信是不信,陈云谏不知,追究也无益。

    韩敛看入迷了。

    紧接着,两人都听到一阵细细的,小猫似的哭声。

    终究是太迟了。

    韩敛身上的薄纱早已湿透了,陈云谏清晰瞧见他低垂的肚腹紧缩蠕动,小腹那处最高的弧度缓缓地往更下头滑落,他知道,那是孩子的脑袋。

    这是春末最后一场倾盆大雨,似是要洗去尽数芳华,断送残喘春景。

    韩敛的腿根都在打颤,他的手在身下胡乱地抓了抓,灰心般又松开去,微弱道:“不行……将它……拽出来……”

    陈云谏走出来时,外头已是大雨滂沱,天地失界,只有雨幕重重,水声震耳欲聋。

    “使不得,会大出血的,”大夫苦笑,看向陈云谏,“将侯爷扶起来。”

    韩敛看陈云谏将手里的东西洗了半天,才露出白生生的真面目来,总算弄明白两人在作甚,不由微微牵起嘴角,却正撞上陈云谏察觉桥上目光抬头望过来。陈云谏自然是认识韩小侯爷的,愣了愣,低身行礼。明明算得上一身狼狈,可陈云谏这礼行得依旧风度翩翩,气度从容。韩敛慌忙转过头去,脸上滚烫。

    陈云谏心中惶惶,轻拍韩敛的肩,哄劝道:“听筠,我们再试试,就快好了。”

    可是没一会,那细微的哭声便渐渐小了下去,再没了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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