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2/3)
冯翼很是不满:“难道夷狄犯我领土,我却只能作壁上观?”
“这倒不是。你可以趁此机会调兵点将,先在此地操练备战。这些年你花了不少心思拉拢驻地官员、扩充手下兵马,有道是养兵千日用在一朝,端看即将用在哪一朝了。”
“我若是真如此作想,不就和太子一样了。”肖忍冬被他责怪“下作”,也不恼,只说:“与敦哈之战你也无需太过忧心。你与他虽然有隙,但坦白说,他是文武兼材,头脑聪明得很,用兵打仗也未必会输。可惜他格局太小,只重眼前利益,非是帝王之才。我观那黄能亦是同样,身负奇才却不用于保家卫国,只专注宫闱争权内斗,实非君子也。”
“你回去?你回去又有什么用。”肖忍冬泼他冷水,“边境有驻军数万,若是不敌,朝廷自会向邻近州府调兵,你远在交州,既缺少作战经验,又不熟悉西北环境,你回去又能做甚?”
肖忍冬闻讯并不感到惊讶:“我早说过,当初圣上以复国相威胁,逼他签下割地条款实为不智。只是没想到大公主红颜薄命,这一天来得如此之早。”
“话也不是这么说——圣上卧床不起,未必知道外界发生何事。太子借机专权倒是十分可能。”肖忍冬分析道。
“不要模糊焦点,此时你最需反思的是你哪点做得不如太子。世事无常,未来之事,无人能说得准,唯有早做准备。”
冯翼回到封地后,又数次写信慰问当今,表达想去探望之意,对方却迟迟未有回应。翌年春,西北边境战乱又起——大公主因病早逝,其夫敦哈王发兵进犯我朝边境,声称要讨回当年被皇帝要去的三处失地。这消息传到山高路远的交州,已是数月后。
冯翼气得怒啐这人一口,大骂道:“山中无老虎,猴子就称大王了!混账东西,回去告诉你主子,少拿鸡毛当令箭!”说罢转身对自己带来的人喝道:“回王府!”
冯翼叹道:“想必对方也是得知父皇受伤卧床,才敢这般嚣张,悍然出兵”说完拍案道:“我还是得回京城一趟!这节骨眼上,外忧内患,叫我如何放心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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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圣上状况不明,大局尚未定下,后续如何还不好说,我们暂且冷眼旁观,以不变应万变吧。”肖忍冬说。
那几个将士面面相觑,只答:“本朝律例向来如此,还请楚王莫要为难臣等。”
“我自小与你一处长大,多年来同食同寝,难道我会认为你人品不如冯豪?”肖忍冬轻哂一声。“只是寸有所长,尺有所短,你兄弟二人各有缺欠。话说,事到如今,你难道还没注意到,你有一点做得远不及你那皇弟么?”
冯翼急忙问:“何事?”
冯翼知他说得没错,但心里还是不忿,仍然带着一队亲卫往京城去了。
交州路远,冯翼这一来一回虽是星夜兼程,却也花去月余。回到交州,见了肖忍冬,他又忍不住吐苦水:“还真是被你说中了!老的偏心,小的专横,气死我也!”
果不其然,到了京城,他连城门都进不去——守城的将士客气却坚决地告诉他,无皇上手谕,藩王不得入城。冯翼好说歹说都没用,最后他质问道:“是不是太子授意你们这样做的?!”
肖忍冬淡定看他:“不要事事都习惯问我。倘有一日我不在了,你又该去问谁?”
“也罢,你非要撞一次南墙才肯回头,那就去撞吧。我只是提醒你,别忘了这几年你苦心经营是为了什么,可不要因你一时冲动而毁于一旦了。”肖忍冬叹息道,“我留在此地,以防万一。”
冯翼听在心里,又问:“那你认为我呢,我有‘帝王之才’吗?”
“他们只说在治疗了,我又见不到人,也不知父皇身体现在究竟怎么样了,伤到何种程度如果他从此真就无法再下床来,这朝廷岂不是彻底落到冯豪手里?!”冯翼烦躁不已。
冯翼回到府内冥思苦想,半天过去,忽然悟了——肖忍冬所指的,大概是“情报”二字。他们意外得鼎后京城方面几乎是第一时间就知道了,而皇上摔伤和西北战事的消息他却几乎是最后一个得知的。双方对垒为敌,情报可比黄金珍贵,他未能早想到这一点,在这方面已经输给冯豪一筹。看来必须要尽快采取措施来补救了。
冯翼脸色丕变:“你此言何意?你又想离开我高飞远走吗?”
冯翼不傻,哪能听不出他的弦外之音,立即警觉道:“你不会是想叫我趁此机会除掉太子、夺了大权吧?如今国难当前,我可做不出这等下作的事!”
正在双方僵持不下时,城内有侍卫快马赶到,对冯翼道:“太子殿下让小的带口信给楚王殿下——还请大殿下谨遵国法,今次擅离封地之事可不追究,若有下次,则按法处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