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恶果(2/10)
楼主说：“可他快要不能用了。”
楼主说：“言副楼主，或许我此生，到底是和绝世武功没有缘分了。”
大夫苦笑着：“楼主，老夫是人医，救不得鬼神。这人，是救不过来了。”
可惜经脉太弱，承受不住楼主的真气。
但他没想到洛寒京会死。
练功还未到一半，那鼎炉就已经惨叫着昏死过去了。
腹中即将临盆的胎儿疯狂地动起来。
可他被骗的太多了，他听这张小嘴中说出的谎话太多了。
他知道洛寒京有话想对他说。
楼主沉默了很久，说：“还有救吗？”
有言清澹的妖气加持，能让洛寒京留的片刻性命，让大夫实施剖腹取子的残忍之法。
洛寒京哭着发抖，无声的唇在剧痛中开合：“不要……不要这个……这是别人的……楼主……这不是你的气息……你身上有别人的气息……不……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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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清澹看着楼主冰冷的脸，苦笑着低叹一声：“楼主，此法……过于残忍了。”
楼主说：“孩子呢？”
只有痛楚，很痛很痛的痛楚，一直在四肢百骸中翻腾。
言清澹说：“楼主，别看了。”
他腹中的孩子，出事了。
楼主冷漠地看着洛寒京开开合合的唇和不断动着的舌头。
那是楼主的手，修长，微凉，有些练刀时留下的茧子。
言清澹说：“属下会亲自为鼎炉易容改颜，至少让他的容貌能入楼主的眼。”
死……不足惜……
哪怕一句。
剧痛中带着一股陌生的气息，那是不属于楼主的气息，那是……那是另一个人的……
死不足惜……
洛寒京本能地挣扎，那股陌生的气息被楼主的真气裹挟着冲进五脏六腑中，残忍地捻开经脉，折磨着他腹中的胎儿。
他想过很多处理洛寒京的方法。
言清澹说：“秦桑是妖物，承受能力到底是会更强一些。”
一只妖，怎么可能因为他的索取就死掉！
真气在鼎炉体内运转一周，楼主俯身想要迎真气回体。
腹中的孩子挣扎着想要出来，那个小东西几乎要撕开他的肚皮。
可最后，被他看见的，仍然还是谎言。
楼主已经走向了关着洛寒京的密室中。
他再也不想听洛寒京说出一句话。
自从灵识初现直到现在，他都没有这么剧烈地痛过。
可他张大的嘴半点声音也发布出来，楼主紧紧捏着他的下巴，毫不犹豫地开始练功。
但是这次的痛楚却不一样。
洛寒京正在剧痛中冥思苦想着，一只手轻轻落在了他脸上。
洛寒京已经被封闭五感太久了。
他想要向楼主解释，他想要说一句话。
言清澹嘴角轻轻抽动了两下，似乎陷入了极为痛苦的纠结中。
一次，两次，他忍着，等着，等到这个满嘴谎话的小鼎炉真的爱上他，想等到洛寒京心甘情愿地爱上他。
洛寒京怎么会死呢？
言清澹想要说点什么，可他自己难受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了。
他该怎么办才能让楼主明白，他到底为什么要和烟鸟阁再联络。
楼主说：“秦桑，欠我的，他就该偿还给我一个孩子。动手，取子。”
可是他该怎么办……
扔掉，杀掉，或者就像现在这样，永远做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鼎炉。
洛寒京迷迷糊糊地痛着，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这里痛了多久。
大夫犹豫了一下，说：“唯有趁母体尚未咽气，用剖腹取子之法，或许可以保腹中胎儿一命，却不知……母体还能再撑多久，能不能撑到孩子出来。”
楼主默默地起身穿好衣服，给床上的新鼎炉喂了颗丹药，派人送回了鼎炉院中。
洛寒京是妖，妖物的身体和凡人是不同的，所以洛寒京能承受他所有的索取却整天美滋滋地傻乐，所以洛寒京永远不会死，因为妖魂不散，妖物不入轮回。
四肢百骸都在真气涌动中撕心裂肺地痛着，他的身体缺了一魄，那一魄被江淮渡锁在阵法之中了。
无论是真的，还是假的。
楼主站在床边，看着他的小鼎炉躺在血泊中，是真的快要死掉了。
抬头看时，洛寒京已经低垂着头颅昏死过去，身下是一大滩鲜血。
言清澹站在门外叹气。
可他刚俯身下去，却觉得一股热流从洛寒京身体里涌出来，大量地流到了地上。
可这次，真的太痛了。
新的鼎炉确实被言清澹换上了一张和洛寒京有七分相似的脸。
楼主说：“这些鼎炉太弱了，没法助我修行。”
楼主慌忙扯掉了所有符咒禁锢，颤抖着把洛寒京抱在床上，冲出去叫大夫。
可楼主再也没给他开口的机会，甚至不许他再睁开眼睛。
他不知道日月如何变幻，不知道自己是死是活。
言清澹看向大夫。
洛寒京，不过是个鼎炉。是个骗了他，辜负了他，从头到尾都在算计他的卧底。
洛寒京绝望地掉下眼泪来，准备迎接真气涌入身体的痛楚。
楼主闭上眼睛，把那些颤抖的痛楚压抑在心底，和他的心魔一起，狠狠埋在心海深处，再也不会挖出来。
洛寒京拼命哭喊着：“楼主……楼主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呜呜……我不敢告诉你……我没办法……我的一魄在江淮渡手里……我会死的……楼主……”
他肚子里的孩子是个蛮横的小疯子，察觉到陌生的气息立刻挣扎着要钻出来。
哪怕只是让他哭着对楼主说一声“我错了”。
言清澹叹了一声，无奈地走过去，以自身妖气帮洛寒京续命，对大夫说：“动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