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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瞬间，南天音仿佛又看到了当初镖箱内那个茫然无所依的少女，在夜晚安睡之时紧紧靠在她身旁。

    寒江雪沉默了许久，南天音看见她的肩膀有些颤抖，半晌，她终于平复了情绪。

    落霞的匕首上淬了毒，方才她刺了南天音一刀，南天音的意识也越来越模糊，渐渐看不清周围的景色，陷入了深重的黑暗之中。

    如果所有的罪孽可以终结在上一代，那下一代的孩子们就能生活在蓝天白云之下么？

    南天音声音平静如斯，却犹如一把尖刀，狠狠扎进寒江雪的心，将那里撕扯的鲜血淋漓。

    无论是叶家那位白发的小公子，还是此刻朱雀怀里看着她笑着伸手的女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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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吧。

    “你对我……是怎样看的？”

    她感觉到湿热的毛巾在自己脸上擦拭。

    她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一般跌坐在地，眼泪顺着脸颊簌簌流下；过了一会儿，她哽咽道：“可以告诉我……是为了什么吗？”

    “天音你觉得呢？”

    “你……心悦我吗？”

    南天音闭了闭眼：“我不值得。”有些东西，她应该要找机会告诉梵云了。

    死一般的黑暗。

    “天音……你还好吗？”

    寒江雪的动作停了。

    她眼里蓄满了泪水，这句话一出口，那眼泪就顺着砸到了南天音脸上。

    她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寒江雪苍白的脸；见她终于醒来，绽放出劫后余生的笑意。

    当得知凌十夜的血脉还在这世上有所延续的那一刻，她是庆幸的。

    ——她的手上沾了那么多血，那么多无辜者的鲜血。她不想用这双杀人无数的手去触碰一个纯洁的灵魂。

    “你不会想知道的。”南天音微微侧过头去，闭上了眼。

    南天音面不改色，依旧是虚弱却波澜不惊的模样，仿佛是在问她外面下雨没有般的稀松平常。

    这个人是谁呢？

    ……

    “嗯？”

    “……”南天音呆呆地看着屋顶，半晌，缓缓开口：“……江雪……”

    ☆、第三十五章 冲突③

    “遥，凌遥。”

    “南天音……”

    他的低语就如夜空中的柳絮，似有似无。

    飞天镜再次将她接住，紧紧抱住她，把头埋在她温暖的颈窝里。

    “你中了毒……昙华宫的毒，还好、还好有楚泽……”

    “是吗，叫凌遥啊……”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强压的哽咽。

    她颤抖着伸出手，想抚摸这个紫眸婴孩柔嫩的脸，却最终手指一弯，收了回去。

    再这么拖下去，到拖的不能再拖的那一天，她会伤她更深。

    她哽咽着继续替她擦脸，毛茸茸的、略带粗糙的毛巾在她脸上缓缓移动。南天音的眼神仍有些涣散，她长长的黑发散了一枕，一动不动地任由寒江雪折腾。

    寒江雪给她洗完脸，将毛巾放回盆内清洗。

    寒江雪嘶吼道：“不！！我想知道！我想知道你是为了什么、为了谁拒绝我

    “……”

    温热的、顺着她的脸颊没入发丝。

    “她叫什么？”

    她侧过头，看着寒江雪的背影，那双墨色的瞳孔一片漆黑，连光都照不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