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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闭嘴。”李瀛说。

    李瀛动了动，高大的身影与他擦肩而过，留下一句：“好。”

    李瀛踩着梯凳上了马车，钻进里面不见了人影，马车匆匆，像是落荒而逃。

    云清辞重新来到前厅，父亲和兄长正好先后进来，云相的笑意微微收敛，一声不吭地坐到了一旁摸起了茶杯。

    “我……”

    每一寸肌肤都在疯狂地渴望他，他想念他，想的几乎发了疯，夜间冰冷的素簪抵在心尖，他总是想起雪中泼染的大片朱砂，躺在其中的冰肌玉骨却永久地失去了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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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四。”云清萧开口轻喝，云清夙看了一眼幼弟垂首受训的模样，抬手摸了摸鼻子，道：“本来就是，昨天不是闹的挺欢么？还可劲儿折腾，看疼的是谁……”

    柳自如悠长的唱诵戛然而止，低头小跑着跟上他的脚步。

    周兆一脸懵逼地朝回廊看，不敢相信陛下真的只是来接云清辞的，更不敢相信，他居然没接走？！

    “在府里养啊？”

    但一切都变了，到最后，只有云清辞还牢记着那所谓的海誓山盟情比金坚，他只把李瀛当做普通男人，李瀛却从未忘记他是一国之君。

    他们侧背着彼此，肩膀形成一个直角，风卷着雪进了回廊，在直角内旋转化开。

    云清辞手臂后移，身体后倾，察觉对方逐渐眼神迷离，下意识一偏头，躲过了差点落在唇边的吻。

    云清萧捏着筷子，语气平静：“你还是吃饭吧。”

    “等先养好伤吧。”

    云清夙刚说完，云相忽然推了碗筷，起身离开了饭厅，走之前，又狠狠地剜了云清夙一眼。

    他一时找不到和云清辞更好的沟通方式，只能用这个烂方法。

    他一矮身，从李瀛手臂下面钻了出去，他背对着对方，道：“我想，我的确应该学习一下，怎样去做一个合格的君后。”

    李瀛喉结滚动，情不自禁地朝他靠近。

    云清夙不再说话，厅内的气氛就有些尴尬。

    云家其他人都没表态，老管家自作主张地张罗了起来，很快，一家人便围坐在了饭桌前。

    让你说话缓解气氛，不是让你哪壶不开提哪壶的。

    云清辞这才想起，自己主动出来，其实就是想和父兄一起吃午饭的。

    云清萧沉默地坐在了一旁，哪怕在家里，他也总是冠服端严，一丝不苟。

    云清辞低眉顺眼，没有答话。

    他在父亲的眼神下闭了嘴。

    他头也不回地穿过前厅，柳自如急忙跟上，扬声：“陛下回——”

    李瀛的下巴虚虚放在他肩头几寸上，凸起的喉结连着下颌线，勾出漂亮的弧度，看不清表情。

    云清辞迷惑地抬眼，理所当然地说：“当然了呀。”

    这话应该会让李瀛满意，前世他以爱为名，冲撞李瀛太多次，李瀛有时会指着他的鼻子呵斥，史上哪有他这样骄横善妒的皇后，连陛下去谁宫里睡觉都要管。

    可云清辞始终忘不掉，刚成亲的时候，他对自己许下的承诺，后来宫妃进宫时，云清辞很害怕他会去喜欢别人，李瀛也曾安慰他，有君后在，朕的后宫不过是虚设。

    “哎！”云家的老管家丁叔忽然拍了一下大腿，道：“这会儿午饭时间了，老爷，咱们开饭吧？”

    下一瞬，云相和云清萧的目光便冷锐地盯在了他的脸上。

    这一世，他会谨记对方的身份，如非必要，最好还是不要与他发生冲突。

    只要他勾一勾手指，云清辞就会亲昵地来蹭他，乖巧地伏在他的膝下。

    有时他会突然睁眼，阴森地质问，李瀛，你为什么不好好珍惜我？

    云清辞觉得他有病，这里可是相府，父亲只要动一动脚，就能从前厅看到他们，他会气血上涌的。

    撑在护栏上的双手移开，李瀛挺直了脊背。

    他身上有好闻的香味，是独属于云清辞的味道，他的脸庞一如记忆中让人移不开视线，看的久了，会让人迷失。

    云家父兄冒着风雪齐齐躬身：“恭送陛下。”

    云清夙埋头苦吃，直到忽然被二哥踢了一脚，才呛出一粒米饭，道：“君后，准备什么时候回去？”

    “堂堂一国之君，亲自来接你回去，你倒是好，让人家白跑了一趟。”云清夙说着斥责的话，眉目却满是飞扬的神采，故意道：“怎么，胆儿肥了，不怕他不要你了？”

    云清萧神色复杂，云清夙则直接问他：“你怎么不跟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