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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宽大的玄色袖口抬起,李瀛缓缓朝他放在膝盖上的手靠近。云清辞忽然抬手,推了一下脸侧的暖耳,似乎是无意,又好像是有意,避开了他的接触。

    但现在,他的种种反应,就像是把李瀛从那个位置踢出去了,分明还是那副温顺的模样,却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远。

    劫走他的人稳而快地来到岸边,下人立刻上前伏在地上,为他取下冰履,换上常靴。

    这个理由可以让他光明正大地去拉云清辞的手,后者却直接将双手一起背在了身后,他垂下睫毛,轻声道:“有劳陛下挂心,臣一切都好。”

    李瀛先开了口:“没什么要跟我说的?”

    云清辞打量着他,李瀛也在观察他,他们都不明白,为何对方会做出种种不合常理的举动。

    第6章

    有劳……

    云清辞目露疑惑。

    堂堂一国之君,尊严大过一切,他的骄傲不允许他向任何人乞讨。

    曾经,他的温柔乖顺与绵绵情意,会毫不掩饰地传达给李瀛,好像生怕他不知道他爱他,不知道他在他心里是特殊的——并且只给李瀛。

    李瀛眸中浮出自嘲:“我送的东西,就只值一个‘嗯’?”

    李瀛抬手,摘下了他脑袋两侧的暖耳。

    他总觉得,李瀛有一万层的黑,他一层一层地扒,可能终其一生都扒不到底,于是只能不断地摸索,被牵引着,永远也停不下来靠近他的脚步。

    这是云清辞时常挂在嘴边的甜言蜜语。

    还是云清辞记忆中最熟悉的模样,仿佛是按照他的审美长的,肤色瓷白,眸子很黑,也很深邃。当他穿上那身龙袍,戴上冕旒,会变得威严端方,又古韵悠远,令人敬畏,也令人向往。

    阿瀛送的东西,自然要比旁人的好。

    云清辞没有夸奖,只是任由他示好,说不上是接受还是不接受。

    他恭敬起身:“臣谢陛下恩……”

    这是沧澜湖西南角的一个亭子,四面皆挂着挡风的帷幔,里头还有一个炭盆和软榻,喧闹都在对面,湖畔则有人把守,不允许旁人靠近。

    以前的云清辞总喜欢说一些没什么价值的话,至少那个时候,所有人都这样觉得。

    “嗯。”云清辞感觉到了。

    柳自如很快送来了新的暖耳,李瀛亲自给他戴上,道:“刚熥过。”

    李瀛便捂住了他的双耳,他掌心宽大,因方才在冰场追云清辞,温度很高,贴在耳上很暖。

    他何时也会计较这些了?云清辞眉梢微扬,又很快露出笑容:“陛下送的东西,自然千好万好。”

    长发从他肩头滑落,搭在云清辞的小腿上,他握着云清辞套着夹棉足袋的脚,沉默了片刻,然后仰起脸来。

    “挺好。”云清辞说。

    李瀛把他放在亭子里铺着柔软坐垫的石凳上,然后蹲在他面前,为他取下了冰履。

    “……”要他说,他自然是说不出来的。

    他凝望着云清辞,渴望从他口中听到毫无保留的认同。

    何况那些话在他眼中曾如济济牛粪,令人食不下咽。

    云清辞摸了摸自己的耳朵,道:“冷。”

    云清辞被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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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巷子里藏得很深的酒,云清辞则是循着味儿来寻觅的酒客,那股酒香勾着他前进,却总也找不到具体位置。

    柳自如送来了新鞋,李瀛接过来,继续给云清辞穿,道:“鞋也熥过。”

    李瀛一把将他按了下去,云清辞的肩膀被他握住,听他沉声道:“你知道我想听什么。”

    为何最熟悉的两人,却再预测不到彼此的行为。

    云清辞露出更加迷惑的神情:“陛下想听什么?”

    云君后只要一见到陛下啊,那嘴就像是抹了蜜,分明方才还是令人胆寒的模样,但回到李瀛身边,就会立马变得像春日湖里的水,软的一塌糊涂。

    四目相对。

    指尖蜷缩,李瀛眉间聚起,道:“让我看看你的伤。”

    如今想来,或许是他给的回应实在太少,一点点的小甜头,都要他费老大的力气才能换来。

    云清辞没说话,李瀛又问:“是不是比林怀瑾的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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