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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自如摇了摇头，叹息道：“陛下如今还以为，君后正在朝阳宫歇着，对他私自离宫之事，分毫不知。”

    云相呼吸沉下，道：“先生不必敲打，有话直说便是。”

    云相脸色一变：“他没有跟陛下说过？”

    “陛下挑断了太后的手脚，可是你的主意？”

    云相眸子闪了闪，道：“你知道了什么？”

    云清辞把头偏了过去，不理他。

    柳自如把信放在他手里，道：“我建议相爷回府好好与君后谈谈，若是要和离，咱们也要开诚布公，君后的名字可是在李家族谱的……我的意思是，最好能等陛下身体好上一些。”

    他是天子心腹，也是天子的解语花，群臣无一不敬。

    “若不是你，他怎么可能对生母下此重手？”云相脸色难看道：“你不要觉得这是疼你，你若将他引成暴君，他敢这样对太后，日后就能这样对你！”

    云相一个没站稳，柳自如急忙将他扶住，道：“我知道相爷本就不赞同这门亲事，但君后如此任性妄为，陛下宠他还好，若哪日不愿宠了……这对于云家来说，只怕不妙。”

    云清辞睁开眼睛，瞪着床顶一会儿，重新闭眼想要再次入梦，可惜无事发生，他沉沉睡着了。

    他拧起眉，重重咳了两声，云清辞仰起脸看到他，刚吃饱懒得动，便漫不经心打了个招呼，道：“爹爹怎么来了？”

    虽是阉人，可却能被天子尊称一声先生，自称也非奴才。

    云相忍不住站了起来，训斥他：“那到底是他的生母，你这样，简直是妖后在世！”

    “陛下昨日带着君后进太慈宫，弄残了张太后。”

    第二日早朝刚下，云相身后忽然传来柳自如的声音：“云相，云相止步。”

    云相缓缓走过来，在石桌前坐下，看他一副纨绔的模样，道：“我问你，知不知道，陛下生病了？”

    “你，你这孩子……”真是长歪了。云相气的不轻，但父子关系刚有缓和，他也不想再生嫌隙，只能扯来凳子坐在他身边，道：“我问你，和离书，是不是你单方面拿给陛下的？”

    云清辞拧了拧眉，这个李瀛，怎么什么事都跟父亲说？

    看着幼子岁月静好的表情，云相心中蓬勃怒意忽地烟消云散。

    “这……”云相一边觉得云清辞实在是胆大包天，一边觉得事情发展委实叫人摸不着头脑：“先生的意思是？”

    他匆匆忙忙回了相府，直冲云清辞的小院。

    后者正晒着冬日暖阳，跨在秋千上来回晃荡，两条腿来回地飘，感慨生活之美。

    他说的是实话，不管是从哪个方面来说，和离都没有那么轻松，尤其是天子被君后和离，这事儿怎么听怎么荒唐。

    但跟他有什么关系。

    “到底发生了什么？”

    “云相。”柳自如躬身，神色微微露出担忧：“君后昨日没打一声招呼，就回府上去了，不知准备何时回来？”

    云相当即停下了脚步，回身见礼，道：“柳先生。”

    “他得了风寒，昨日还呕了血，这一开年，许多事就又要开始忙了。”

    “他弄的又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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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相点了点头，本以为云清辞可算能叫人省心了，若是他已经与李瀛达成共识，这和离之事自然不需要他人操心，但李瀛对这件事一无所知，那这就是先斩后奏。

    云清辞唔了一声，道：“我已经不是君后了，您跟我说这个干什么？”

    “头风症？”云清辞道：“知道，老毛病了。”

    “什么都不知道。”云清辞嘀咕，道：“就是怀疑，李瀛不是那么残忍的人，就算为了讨好我也做的太过了，还有那个张太后，她那样对李瀛，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活该。”

    他是先帝点名钦封的天子监官，掌管内务府，在禁城权势极大，更是天子身边最信任之人。

    “昨日君后送来了一封和离书。”柳自如从袖中取出书信，道：“当时陛下正在昏迷，太医嘱咐不得再受刺激，我便未给他看，所以他至今都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和离了。”

    前世就有点，这回重生之后，好像更严重了。

    陛下发怒是其次，若他被气出什么好歹来，云家只怕得吃不了兜着走。

    柳自如再行一礼表示歉意，道：“相爷当有发现，今日陛下身体有恙，是昨日感染风寒所致，但也有……受君后刺激所致，都呕血了。”

    “你怎么就知道那是他生母？”云清辞道：“我可没见过那样的生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