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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人有什么脸？有什么脸找上门说抱歉求原谅？又凭什么想用几句简单的我后悔了、对不起，还有几滴伤心难过的眼泪就想抵消怀童曾经的痛苦？

    怀童把倒地的裴青学拉起身，盯着打红了眼的牧东一字一句地说。

    现在他不想不介意了，也不想装作不明不白的模样。

    怀童摩挲药酒，低垂眉眼，“我也想揍他，这次谢谢你。”

    休息室。

    牧东看向不知何时被暴力拆卸的摄像头，红着耳朵用食指挠了挠脸。

    -

    脾气还是这么冲。

    翻找药箱的声音停了，良久，怀童的声音才传来，里边包含的情绪听得人难过。

    怀童无奈地叹了口气，十分敷衍的，象征性地把裴青学身上的灰尘拍拍拍掉，嘱咐：“记得涂药酒，别留疤了。”

    裴青学独自一人一瘸一拐地走出休息室，最后躲在灰暗的角落里，憋着哭声，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话里话外酸气冲天。

    但怀童下一句话就不客气地泼他冷水。

    会不会有一天突然孤独地死在某个地方，以无名尸体的身份离开世间？

    牧东胸膛不停起伏，毫不畏惧回视怀童的目光。一边大口喘气，一边抬手粗鲁地擦拭嘴角的血迹。

    怀童打开药箱，没回头，“留疤，被粉丝看见不好解释。被知道了，他的粉丝容易找你麻烦。”

    怀童拉了好几次都没能把这两人分开，又不想闹大，只能用蛮力把其中一个人制住。

    怀童真的不要他了。

    他专门挑着最疼的地方打。

    “况且这里有摄像头，你急什么？”

    青筋暴起，牧东压制暴怒的情绪，舌尖抵了抵上颚。他摘下戒指、项链，确认身上没有任何尖锐物品后，猝不及防地朝裴青学挥出拳头。

    怀童弯身，替牧东找休息室备用药箱。

    关于怀童隐瞒的一切，他通通都知道，他只是刻意在怀童装作面前不清楚。

    说白了，他们就是高高在上自私自利随意夺取人生死权利的垃圾。

    裴青学原本呆滞的表情因为他这句话有了点光亮。

    “很多次，谢谢你。”

    如果怀童一年前遇到的不是他呢？是别有用心的坏人，怀童是不是会遭遇更加糟糕的事情？

    裴青学被他挥出的拳头打倒在地。

    连他都明白的道理，为什么那几个混蛋会不懂？也许是懂了，却不愿意去管，甚至巴不得这种情况的发生。就算得知怀童的噩耗，他们也只会流几滴鳄鱼的眼泪，哭着说几句迟来的抱歉。

    牧东从小混，打过架，知道打身体的哪个部位最疼，也知道怎么打能不留下痕迹。

    怀童想让他知道，他自然会了解，不想让他知道，他也不会刻意去打听，知道了也会装作不清楚。

    “是你们吧？”

    两分钟过去，牧东倏尔出声：“你护着他。”

    像是在外面打了架受伤，却没人疼没人爱，没办法回家的流浪狗。

    裴青学垂下头，白金色的狗毛脏乱，有些甚至打结揪成一团一团，脸蛋脏兮兮，衣服也乱糟糟的。

    牧东碰了碰擦伤的骨节，轻轻嘶一声，抱怨怀童的无情：“就这次？”

    两人扭打成一团，多数是牧东单方面的殴打，裴青学只呜咽着抵挡几下。

    他红着眼。哑声道歉：“怀童…对不起。”

    “嗯。”怀童依旧没什么反应，在裴青学灰暗的目光中转身离开。

    “我当时没想太多。”就是单纯想揍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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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想着找他算账，除非你还想被我揍一次。还有，回去记得好好说谎。”

    “我说，别打了，听见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