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半夜赶车去镇上(2/3)

    那人从头到脚看了青年一眼，没说什么，只站起身来把旁边搭着的外套撩进手里，走到牛车旁边轻声说了一句：“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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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年进去时他就听到了动静，睁眼看过来，与青年视线对上，亭子里挂着一盏油灯，与昨天晚上那个很相似，被风吹的一动一动的，光在他脸上闪，青年觉得他似乎笑了一下，但转瞬就不见了，快的就像一场幻觉。

    青年转回去看，那灯依旧被风吹的一晃一晃的，这个角度看过去，中间正好卡着根柱子，那灯一亮一黑又一亮，如此往复。

    那人回：“油快完了，一会儿自己就灭了。”

    牛车越来越远，远到那灯只剩一个小点，青年收回头，他不知道所谓的“快完了”是指多久，他没什么概念，也许是几分钟之后，也许会亮到半夜。

    蚊子又开始肆虐，他趁着天还没有全黑去野地里扯了把艾草，其实没什么效果，就是个心理作用。

    回到家后，青年先补了个觉，白天阳光很是灿烂，蚊子都躲在黑暗里，至少不用担心被蚊子咬的满身包。

    农村人家几乎不留剩饭，要么吃的精光，要么直接喂了牲畜。

    青年坐上去，牛车缓慢地驶出了院子，他问：“灯不用灭吗？”

    这一觉直接睡到了下午，醒过来是满身汗，他又眠了一会儿，身上才好了些。

    那人解释：“现在去的话，晚上十点左右能回来，但中午会很热。下午三四点出发会好一些，但回来就凌晨了。”他也说方言，但刻意说的慢条斯理，青年完全能够听懂。

    村长家晚饭还挺早，大概七八点就吃了，青年跟着吃了一点，玉米糊糊，但配着白饼，也还好，至少目前还能吃个新鲜。晚饭之后，大小伙们还回去田里劳作，女人们则在院子里头做手上的活计。

    好不容易捱到十点，青年把手机揣进兜里，又揣了点钱，才慢吞吞地往那人家里走。

    青年没有弄懂，“啊”了一声，尾音带着疑问微微向上扬。

    青年“嗯”了一句，白体恤又出去了。

    青年没回话，白体恤也没在意，拿了个东西又出去了，不出半分钟又折返回来：“中午没叫醒你，饿了的话只能等晚上了。”

    ——

    牛车已经停在了院子里，那人坐在亭子边的栏杆上，闭眼仰头靠着柱子。

    这是他能想到的，能避开太阳又能在镇上买点东西最好的时间点了，若如他所说下午再去，那镇上的店铺估计都关门了。

    那人又点了点头，青年笑了笑：“那我晚上来找你。”

    青年从小就住在城里，身边的人都说普通话，没人教他方言，但偶尔也会听人说些，久而久之便能够听懂，可山里人的方言带着独特的味道，而且说的又快，他总要反应半天，比如昨天的村长。

    那人点了点头，与他确认时间。

    青年想了想，问：“那我们今天晚上去，明天下午再回来，可以吗？”

    起来换衣服的时候，白体恤走进来了，他抱怨了几句：“这儿厕所居然是那个样子，实在是刷新的认知，我感觉我得适应好久。”

    艾草驱蚊要先煮熟，再用水拖地，把房间都沾上味道才行，这么一小把，跟杯水车薪似的。

    青年接着问：“你可以带我去拿箱子吗？”他的两个箱子还放在镇上，总得去拿过来，能帮上忙的人也就只有这位赶车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