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令人又气又爱的弟弟(2/3)

    苏梓晏一愣，竞对苏友群这任性的话产生些许兴趣。他趴在苏友群耳边低喃：“还不起来？我把你的早餐吃掉可别怪我。”

    汽车警报被惊动，啾啾作响，苏梓晏转身大步离开停车场，往家里走去。

    “苏友群你别跟我演戏我告诉你！”苏梓晏双手紧紧抓住床单，垂下头，忍不住在苏友群面前哭到失态。

    苏友群抬头环顾四周，转头问：“大哥哥……我妈妈呢？”

    苏梓晏不等孙基说完话就挂了电话，站在哥哥的车子前，沉默半分钟后，突然飞起一脚狠狠踹在车门上！

    “公司的地下车库，我哥的车子旁边。”苏梓晏说。

    “你……你别跟我演戏！你怎么可能不认识我！”苏梓晏的愤怒吓到了苏友群。

    “……”苏友群愣住了，睁大的眼里毫无预兆地涌出泪水。

    苏梓晏感觉这人熟悉又陌生，直到苏友群给了他一个温柔的微笑，他才彻底断定：自己不认识眼前的人。

    苏梓晏抬头看去，苏友群沉默着捂住脸颊，他的哭泣是无声的，比嚎啕大哭更令人心碎。苏梓晏从未正面向苏友群求证过他母亲的情况，只从苏友群的朋友们口中得知苏友群的母亲在孩子只有七岁的时候就因不堪治疗的疼痛和生活无望而跳楼自杀。

    “死啦！早就死了！”苏梓晏顺口回答道。

    “你是不是真的伤得很重啊！”苏梓晏眨眼间就泪水流了满脸，他到底是不是在心疼苏友群，就连他自己也不清楚。因为心疼伤害自己的人，简直不可理喻。

    苏友群眼里除了迷茫之外还有淡淡的恐惧。

    苏友群睁开眼，迷茫地看着苏梓晏。

    “嘁。”苏梓晏坏笑着咂舌，刚想从地上起来，却听苏友群说了一句让他半晌不知道该怎么呛回去的话——

    “这是考验吗？你以为我会逃吗？我才不！我要看着你死！”苏梓晏一边走，一边恨得面目狰狞地低吼：“我会看着你死在我面前！”

    “……”苏友群往后挪着身子，试图离这个莫名发怒的男人远一点。

    “你哥出国，不用开他的私家车。你在那转圈干嘛？快点回家去！”孙基命令道。

    “哥，八个小时了。”苏梓晏从回忆中回过神来，伸手推醒苏友群。

    “他人在国内，不是长途电话也不是海外电话。”苏梓晏的逻辑清晰得很。

    苏友群不耐烦地挥挥手：“再睡会儿……晚点叫我嘛……”

    什么时候能呛人什么时候不能，他其实清楚得很。

    半年后，苏友群回到家里，他完全剃光了头发，头皮上挂着一层青灰。

    孙基一时语塞，同何东生交换了个眼神，对苏梓晏说：“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是真的在忙。”

    苏友群很聪明，哪怕说只剩下到初中的回忆，都能轻易接手公司的工作，一些本领是慢慢被刻进骨头里的，他记忆再怎么往后退，智力也不至于减弱。现在这种叫法，很明显是连智力也不剩多少了。

    “你……是谁？”

    苏梓晏震惊地后退了半步，盯着苏友群的眼睛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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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不如说，是眼前的人忘记了自己。

    苏梓晏张张嘴，想说“我是你爸”，但这句话最终还是被他咽回肚子里。

    这边苏梓晏突然回过神来，他好像听到了不该听见的话——苏友群刚才叫自己这个弟弟为……“大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