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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临握了握车钥匙，坐上了车。

    温临看着他剃得光洁的下颌线，不自觉想起中毒那天，熊诗言泛青的胡茬扎着他的手心，他却着了魔一样吻上去。

    越野车引擎声轰鸣，熊诗言好像并不嫌吵，还把车窗摇下来一点。

    温临挂挡的手一顿，想立即抽回，又定住了。

    他目光往温临的左手飘，温临袖管很长，却因为把着方向盘垂向手肘，露出洁白无伤的手腕。

    熊诗言按他说的调出广播，却靠在椅背上又睡了。

    可当熊诗言真的出现在眼前，安静地睡在他旁边，他那点虚妄竟又窸窸窣窣冒出来，化成几缕薄烟拴在了熊诗言身上。

    他收回视线，却没注意绿灯已经亮了很久，身后大货车喇叭震天响，温临手忙脚乱挂挡起步，熊诗言被吓醒，摇下车窗朝身后大骂几句，货车司机趁机超车，熊诗言给他比了个中指。

    声音更大了，温临听得有些头痛，而且他们已经行驶上了跨江大桥，江风不断从车窗灌进来，很凉。

    温临和熊诗言转过头，看见一名身穿黑色裹身长裙的长发女子，一字肩包裹着两坨浑圆，腰臀比例迷人。

    车子平稳行驶，路况良好无颠簸，车内两个人一个目视前方，一个靠着靠背闭目养神。

    熊诗言也不客气，抓出一个三明治开始啃，他手大，加量的三明治被他吃成了寿司，他进食极快，几分钟内吃光了三个，又喝掉一瓶矿泉水。

    充完电，收拾好垃圾他就坐在那朝窗外看。

    熊诗言身长体阔，几乎占满了整个座位，长腿曲在座椅下好像很难受，胳膊抱在胸前，不一会儿睡着了，慢慢放松落在了挡杆旁边。

    温临两手抓着方向盘答：“吃……吃了。”

    熊诗言吃剩的三明治吸引了它们，趁两人不注意，爪子伸进车窗捞走了纸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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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操！”熊诗言气急败坏，温临却看得津津有味，等到闹剧结束，裴教授在身后和他们打招呼。

    熊诗言和温临异口同声：“裴、志、国？”

    居然伤得这么严重。

    终于盼到一个红绿灯，他慢慢把车停稳，稍稍偏头给自己一点奖励，熊诗言眉宇间透着疲惫，眼眶下面有两个明显的乌青。

    熊诗言突然有种没照顾好他的感觉。

    “要听什么？”看他许久没调出动静，温临侧过头问他。

    熊诗言总是有很多工作，有时候出任务几天几夜合不了眼，可顾晴准了他的休假，应该有的是时间休息才对。

    也许是太闲了，又或许没见过这种场面，熊诗言斗志昂扬，撸起袖子开始抓猴子，可强龙压不过地头蛇，猴子们几个长传，三明治就被扔过两个墙头，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怎么会这么累？最近都没有休息好吗？

    裴教授的住处在离他们十公里之外的一个小镇上，地图上的直线距离蛮近，实际开起来要绕上好几圈，中间还会经过一架当地人都不愿走的摇摇欲坠的跨江大桥。

    好在熊诗言很快就摇了上去，车内又恢复“安静”了。

    楼下恰好是个集市，一大群印第安猴正光天化日行窃，把整条街的摊贩都偷了个遍。

    终于开到目的地，温临把车停在裴教授楼下，等他下来。

    “调73.9。”

    熊诗言一愣，说：实事新闻。

    来之前他想过很多种可能，熊诗言对他冷嘲热讽，或者压根不理他，每一种他给自己设计的应对方式都是冷处理，当作没听到好了，反正无论怎样，他都不会再对熊诗言抱有幻想。

    也许是脖子不舒服，熊诗言动了动靠枕，下巴扬得更高了。

    距离那天已经过去小半个月，温临的右手手腕还是一片紫红，还有几处蹭破皮的地方正愈合着，熊诗言想到自己那天把人铐起来的时候只想快点摆脱麻烦，完全没考虑缠不缠绷带会怎样。

    “吃饭了吗？”他问温临。

    下了桥，温临降挡超车，熊诗言伸手去调广播，他把音响按出了滋啦滋啦的响声，停了很长一会儿，才开始翻找电台。

    摇上车窗，他再无睡意，心脏砰砰跳，缓了会儿后从后排座位扯过来一个纸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