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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七亭犹豫再三,最后还是说了个“好”字。
严义看向他手上的红肿,话语里皆是不忍和凄凉,“你不懂,他的病是反复的,不是你包容了这次下次就没有了。就像没有希望的无底洞,每当你以为……”
陆七亭刚在严义的建议下,补了一会儿觉,现在精神抖擞,看着柳杯楫愿意自己喝粥,也松了口气。然后他看向柳杯楫手上的纱布,昨晚那个问题重回心头。
“他就是这样,时而疯狂,追求普通人想都不敢想的快感……有时候能一天不吃饭不说话,就这样一动不动,冲动起来还会想要自残,我找多少人都看不住他……”
一切就像洒在地毯上面的热粥,糟糕透了。
第四章
下人蹑手蹑脚地在地上收拾碎碗,再蹑手蹑脚地拿起地毯出门。等所有人都走了,柳杯楫骤然睁开眼睛,温热的泪水流向一边。柳杯楫缓缓眨眨眼,又睡了。
陆七亭连忙派人去通知严义,顺便让他把需要注意的事情都交代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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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杯楫停下喝粥的动作,见他一直盯着绷带,也随着他看了一会儿,然后漫不经心地移开视线,对陆七亭轻声说,“纱布该换了,你拿过来,我自己换。”
陆七亭隐隐觉得不太对劲,忽然想起,严义说过的话。
陆七亭给他掖好被子,放下帘帐。然后拄着拐杖起身,邀请严义去外间聊。
陆七亭给他穿上衣服,然后就坐在床头抱着没有生气的柳杯楫,温声劝道,“吃点东西……不吃身体撑不住……”
可是把柳杯楫拉起来了,他就像个没有生气的人一样随意被摆弄,连自己直起腰也不行。琥珀色的眼睛睁开除了困意就是一滩死水,整个人无比的寂静,被他盯着就像被死人盯着。
他今天请求严义告诉他,柳杯楫以前的故事了。严义知道的不算多,他只知道柳家人入狱之后,本来应该被释放贬为宫奴的柳家兄弟莫名在狱中就已经被人提前拿去了。他一边为柳家翻案一边寻找柳清舟和柳杯楫的下落,最后还是他为柳公翻案以后,浑身脏污的柳杯楫自己敲响了相府门。严义想问他发生了什么,柳清舟去哪了,可柳杯楫能说出来重复的只有“大哥死了”。
下午不知道什么时候,反正室内已经点开了蜡烛。陆七亭又把他抱起来,这次特地放凉了滚烫的粥,待它温热的时候才端进来。外面还备了好几碗,大有柳杯楫打碎多少碗都没关系的意思。
他愿意说话了,也愿意自己吃了,端过粥要自己自己喝。但看着还是没什么食欲,抿得一小口、一小口的。
然后陆七亭俯身,在他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的声音,温柔低声说,“你不是我的麻烦。知道吗?你不是我的麻烦。”
柳杯楫刚到相府那会儿,真是惨不忍睹。身上什么伤都有,头发里全是跳蚤和虱子,唯有一只手他保护的宝贝,死活不肯给人看。再后来,就成天都用绷带捆着了。谁也不知道,下面得是什么样,他才把不愿意让人看见。
等陆七亭上了膏药,严义赶来了。他看了柳杯楫的状况,然后摇摇头说,“他就是这样,白天昏昏沉沉的睡啊睡,然后晚上整夜整夜的不睡,专挑所有人精神疲惫的时候伤害自己。”
像是终于听到了,柳杯楫缓缓胎气了左手。陆七亭喜出望外,忙让人把热粥递过来,结果陆七亭刚把粥捧在手里,柳杯楫伸出的手就把粥打翻了。陆七亭猝不及防,端粥的手被烫了,虎口瞬间通红一片。柳杯楫没有理会他的手,也没有理会地上的粥,反而慢慢地扯过被子,又倒头在床上睡去。
陆七亭把手指放在唇间示意他噤声,然后怜爱地拨了拨扎着柳杯楫眼睛的碎发,声音很轻,“别说了,他听得见的。”
下人让陆七亭去处理一下伤口,陆七亭摇摇头,让下人拿烫伤药来就行。他舍不得离开,严义说柳杯楫冲动起来会自残,他得守在这。
一直到中午,柳杯楫都没起。陆七亭以为他只是昨晚累了,想休息,也没去吵他,只想着要拉起来喂点东西。
这次柳杯楫倒是醒了,眼里依旧没有生气,但还是比中午好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