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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义提醒过陆七亭,柳杯楫最喜欢呆的地方就是云萃楼,基本上大多数的疯都发在了那儿。陆七亭一直不太明白,以为柳杯楫就是放浪形骸,爱乱玩,等他成了亲,有他亲力亲为地滋润着,应该就会好多了。

    结果有一天,怀宿紧张地来兵部通知他。原来柳杯楫还是时常去云萃楼,云萃楼的老鸨也常常瞒着陆七亭放这位惹不起的大爷进去。

    怀宿本着是想让陆七亭亲自去捉奸的念头,却没想到捉到了更要命的事情。

    柳杯楫之所以总是光顾云萃楼,就是因为他得在云萃楼买禁药,一种成瘾性极高的药物。吸食后会让人精神恍惚,看到幻觉,疯疯癫癫。

    陆七亭来到云萃楼的时候,柳杯楫所在的房间是锁着的,老鸨拿着钥匙在陆七亭要杀人的眼光里战战兢兢地开门,一边开一边说,“是他说要锁上的,锁着才不会出事,我们有经验的,这么多年了一直没事,他得吸一吸才活得下去……”

    陆七亭只等得了她把锁打开,锁栓还没取出他就撑着拐杖一脚踹开了门。进门的时候,柳杯楫蜷在地上,手抓着胃,床边还有呕吐物。陆七亭连忙吩咐,“怀宿,让闲杂人离开,拿四轮车来,我们回府!”

    陆七亭对他简直又想打又打不下去,他只想好好问问柳杯楫,你还有多少事瞒着我。

    柳杯楫蜷在地上,可怜极了。陆七亭该死的心软又犯了,他把拐杖放在地上,把人抱进怀里,无视他身上的脏污,心疼地问,“小疯子,哪疼啊?”

    柳杯楫像是恢复了点意识,瞳孔涣散,看着陆七亭直哭,还说着,“哥……你别怕……我杀了……我把他们都杀了……”

    陆七亭心里猛地“咯噔”,柳杯楫杀过人,他是从来没想到的。

    他杀过人,他知道。沾上的鲜血这辈子都洗不掉,他杀第一个人的时候,也曾像柳杯楫那天那样,沉默地不想动。可那是战场,强压逼迫着他成长,逼迫着他面对,杀多了,也就释然了。更何况那是从未谋面的陌生人,把他们视为没有生命的稻草人,假装他们没有过去,没有妻儿兄弟,没有家。因为只有这样,自己才能活下来,自己才能回家。

    他可以为国家双手沾满鲜血彻夜难眠。

    可他的织锦不可以。

    怀宿很快拿着四轮车上来了,陆七亭抱着柳杯楫坐上去,由怀宿推着他们走。

    等回到家,柳杯楫的幻觉和呕吐更厉害了。陆七亭第一次这么恨,恨他的无能为力,当年那个奸臣的儿子早死了。他知道这一切冤有头债有主该怪谁,他本该提着他剑,冲进皇宫斩君王。

    可然后呢?他斩了君王,他也得死。

    他死了,柳杯楫怎么办呢?

    柳杯楫自己被绷带拆了,不停地扣着左手上的那个“贱”字。陆七亭抓着他,他挠人的劲全使在了陆七亭手上,抓出一片通红,还有地方在渗血。

    他边哭边胡乱嚷嚷着,“你别打我哥……我是贱……我是狗……我会汪汪汪……你打我……你别打我哥……”

    陆七亭根本抓不住他,干脆把人抱着,以力抗力。柳杯楫挣扎得很,像是挣脱了陆七亭的束缚他就挣脱了所有的束缚。

    柳杯楫挣扎了老半天,最后平静下来,眼泪断线似的往下掉,嘴里嚷嚷着,“陆七亭……我喜欢你……我没有可怜……我没有……你别哭了……我心好疼啊……陆七亭……你别不要我……”

    陆七亭一路听过来,眼泪染湿了柳杯楫的肩头。他听到自己的名字,沙哑地开了口,“不会不要你,织锦,我爱你,我永远爱你。”

    柳杯楫嗓子已经哭哑了,声音断断续续的,但陆七亭还是听出来了,他在唱歌,唱那首淮语催眠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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