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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人走了,陆七亭才鼓起勇气去敲门。没等他敲响,门就开了。柳杯楫站在门内,双手环着他,制造了一个两人的亲昵空间,肆无忌惮地拥吻。
陆七亭,我要你未来一天活得比一天好。
怀宿捕捉到“长住”,简直恨铁不成钢,劝道,“将军!她们才多大啊!”
据陆七亭和柳杯楫成亲已经一年过去了,他们共同抚养的女儿也都各自大了一岁。本来按照辈分,她们该有两个爹爹。但偏偏柳杯楫孩子气地让邓玲和邓思全都叫不出口,为了让柳杯楫带她们玩更多稀奇古怪的玩意,她们纷纷改口叫哥哥。
但他睁开眼睛,是这么和柳杯楫说的,“西疆有时候天很美,霞光是血里带橙的悲壮,天色是蓝里带紫的安逸,中间还有一层鹅黄做连接。弟兄们总是吵闹欢笑的,炊事班的馒头总是吃不够的,但要是你和里面的人好,就能额外加一勺咸菜。日蚀是我缴获的战马,跑起来飞快,我最爱骑着它在马场上飞奔。”
一年过去了,柳杯楫的病和药瘾都好了不少。邓玲每次见柳杯楫犯药瘾,都难受极了,觉得就是自己害哥哥变成这样的。
怀宿赶紧拉着两个女孩下去安排,还好心地挥散若干看戏群众,“回去睡了!回去睡了!走!”
陆七亭闭上眼睛,满是暗无天日的黄沙和堆积如山的骸骨。睁眼草木皆兵,闭眼也是金戈铁马声。洗不掉的鲜血,身上的布永远带着汗臭和血腥臭,还有杀不完的敌人和埋不完的战友。
一将功成万骨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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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听到她们叫自己爹爹,叫柳杯楫叫哥哥,都让陆七亭无比惆怅。怎么谁都在提醒他,他年纪大了。
柳杯楫转身就要走。
柳杯楫心里清楚,十三年,不可能天天都是这样的日子。
陆七亭试探性地报了三分之二的价钱出来,“四百两?”
陆七亭一改对女孩的温柔,低声喝道,“怀宿!还不快领人下去!”
第八章
那头邓玲也来添乱,听说怀宿要给她们另外腾出房间,她马上拉着妹妹跪下,“将军,请让我们来服侍您,您就是我们的恩人,我们从此就算卖身给您了。”
家有败家夫,金矿也不够花。
两个女孩点点头,怀宿听完了全程,明白了这就是陆七亭一直找的那俩女孩,顿时尴尬地摸摸鼻头看看天。
陆七亭一个头两个大,他先放下拐杖蹲下和两个小女孩解释道,“你们爹爹才是我的救命恩人,他也是我的兄弟。你们对我来说就是恩人的女儿、兄弟的女儿知道吗?你们是不是觉得将军是英雄?不是的,没有你们爹爹我就死在西疆了。你们爹爹才是真正的英雄。你们住在这,可以把我当成爹,也可以把我当成伯父。刚刚站在那儿的那个,是我很爱很爱的人,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我除了他,不再想要别人了,明白吗?”
陆七亭吩咐那边梁下站着观好戏的怀宿,“给她们准备好房间,她们将长住将军府。”
柳杯楫彻底转身,不听任何解释,大门一闭,灯一吹,不给那头陆七亭任何解释的机会。
等两人气喘吁吁地放开彼此,柳杯楫小声问他,“西疆……是怎么样的?”
“等等!”陆七亭挽留他,“你等等,我等下和你解释。”
无以名状的心疼,柳杯楫只好又吻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