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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利感到心中有些东西复活了，但他说不清那是什么，只感觉它从心中弥漫到四肢。他有些不敢再去看斯内普，生怕对方锐利的目光会戳破他的心事，但又希望对方能凝视着自己，能让自己穿透对方如潭水般幽深的大脑。

    一只鸭子拎着一个旅行箱，歪戴了一个水手帽，滑稽的系着一条领带，它一下子扑上了斯内普的病床，翅膀扑腾着，把整个医疗翼弄得羽毛四飞。

    赫敏犹豫的看了他一眼，接着将哈利拉近，警惕的向寝室方向看了一眼，接着用极小，极快的声音说道，“哈利，你知道我这学期在上古代魔文课，教授说现在我们的水平已经足够可以进行一些课外阅读了，他告诉我们如果能翻译一些难度较大的片段的话，可以在期末时多拿五分，这可是三篇论文的加分...”

    他想到斯内普和女教授们的风波，不知为何，哈利觉得他心中有些发慌，他曾经这么接近斯内普，亲昵的挑逗撩拨对方的情感，他们放肆的互相嘲讽挖苦，就好像他们的身份已经逾越了导师与学生的隔阂。

    “至少他的领带不会随便变色。”哈利说道。

    “这是什么鬼？”斯内普尖叫道，他正在将那只鸭子扔下去，鸭子正拼命啄着他的手，翅膀扇着对方的脸。斯内普怒不可遏的施了个咒语，非但没有摆脱它，反而把床单的一角烧焦了。

    哈利再过几年就毕业了，那时斯内普从他的生活中彻底消失，到时哈利的生活会怎么样？再没有那些刻薄话了，再没有那双黑漆漆的眼睛了，再没有沾着各色药汁的十指了，再没有那个孤高的身影了...

    **

    赫敏愤愤的白了他一眼，“我不正在说吗？”

    “在麻瓜界我们通常叫他唐老鸭，”哈利讪讪道，“这台机器我是问乔治和弗雷德借的。”

    哈利回到了公共休息室，时间已经很晚了，学生们都躺上了床，只有罗恩正在和赫敏说着些什么。

    “发生什么事了，赫敏？”

    哈利转过头，他望着斯内普此时有些柔和下来的线条，他眼睛中有了些光彩，光线反射在他湿润的眼膜上，不再显得干涩而麻木。

    “我本来差一点也能在OWLs中拿到O的，”哈利模仿他的口气说，“如果我不是放错了三味药，又记错了火候的话。”

    哈利之前和斯内普闹出这么多乱子，他们就像是哑剧舞台上的两个对立的角色，他们凑在一起表演的剧目荒谬可笑，但是少了谁都没法继续。

    赫敏被他吓了一大跳，她猛的转过头来，看见是哈利，才舒了口气。

    “女人问阿雷托，“告诉我谁是艾默瑞斯？”。”

    赫敏翻过了几页，她继续念道，“新德鲁伊长老对他的族人说，“我希望你们可以记住这个背叛了魔法，背叛了我们的人。他杀死了两任古教女祭司。””

    “显然你们没成，”哈利不顾他继续说道，“但是我想如果你用了讨好特里劳妮的那些手段，哪个女孩会拒绝你?”

    “他将成为你们所有人的厄运。”

    斯内普不再理会他，转过脸看着DVD。

    斯内普的眼睛像是要掉在床上了。他的头发上有几片雪白的羽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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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沙的一声。哈利从深陷的思维中挣脱出来，他看见屏幕抖动了起来，哈利拿出说明书胡乱施了几个咒语，机器一下冒出了白烟。接着，令哈利张目结舌的事发生了。

    “我本来差一点就成功了。”

    气氛居然还有点温馨，哈利心想，这种感觉很诡异，就想正在剥开一个圣诞节的礼物盒，心里发痒，却又十分满足，就仿佛希望这一刻能被无限延长，始终能有一方天地容纳他们，彼此相对。

    “你们怎么没睡吗？”哈利问道。

    哈利很高兴，至少他扳回了一局。他依靠在床的栏杆上，外面飘舞的雪花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夜色静谧，大多数学生已经回到了公共休息室，壁炉里的火光印在墙壁上，哈利和斯内普的影子交叉在一起晃动着，哈利觉得脸庞在炉火下暖和起来。

    “接着我在图书馆里选择了“长篇德鲁伊传说，”她拿出一本破旧的书，翻开其中的一页，上面是一张插图，画着一个头发蓬乱的女巫，几个奴仆押着一个满脸是伤的男人跪在她面前，下面是晦涩的几行字，赫敏把它翻译了出来。

    哈利会习惯吗？

    “结果显而易见。”斯内普扫了他一眼，收回目光，哼哼唧唧道。

    “说重点，赫敏。”罗恩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