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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头顶上与他隔着一道床板的疯医（从行为来说……姑且这样称呼那人吧）快乐地挥起刀子，继续未竟的工作。他完全不受屋内冷气的影响，也不在乎灯光昏暗，设备不精。薄且利的银刀沿着女人的前额划过，栗发一缕缕散落。那人沉浸其中，时而“桀桀”怪笑。

    那人将提灯放在一边，手抚上女人的脖子，五指收紧，她口中的白气被掐灭。

    少年脱力般俯下身，紧紧贴着布草车底部“硬邦邦的东西”，他没有颤抖，覆在他身上的被单和毛巾没有任何抖动，仿佛他并不存在。

    哒——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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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该死的，如果可以用魔法……在不用魔法的情形下，袭击对方的成功率难以估计。不知道Black什么时候回来，他这一趟带着个小拖油瓶，也不会安全到哪里去，假如他能及时回来，倒是可以捕捉里应外合的良机。说来也怪，他们这次行动竟然表现出不少默契。可是，不能倚靠外力，时间紧迫，倘若对方遇到什么事情，未能及时赶回……他的计划不能建立在他身上。

    水珠从黑眸中流出，滑过鹰钩鼻，滴在一张青白的脸上。

    TBC

    第十八章 展品替换

    Eileen Prince，他找到她了。

    “真好，真好。”那人松开手，着迷地抚摸女人空洞的眼眸，血珠仍哒哒滴着，声响越来越缓。

    “！”这是……被揭开的布从Snape手中滑落，他死死咬住嘴唇，竭力控制自己不要发出声音，也不要颤抖身体。

    不管怎么说，得先找个足以充当武器的东西。

    Snape收回手，动作轻缓地在布草车里摸索。他没抱太大希望，藏进来的时候他就知道这里面只有被单和用过的毛巾，还有棉花纱布之类的东西，以及Eileen……她怎么会在这儿？

    理智告诉Snape，得想办法把疯医引出门，或者干脆袭击他，谢天谢地，布草车有轮子，可以推着走——但不能推着上台阶。不过，既然对方能把这东西弄来地下，就说明一定存在可以出去的通路。

    她看起来……和活着时没太大差别，前提是忽略僵硬的肢体和尸斑。她把自己挂在房梁上之前，已然形容枯槁。在Snape的记忆中她的状态一直不好，也许拍那张结婚照时还可以，但是那是她悲剧的开端，或许也是他自己悲剧的开端。Eileen……他相信母亲想给自己一个不错的家，可惜她固执地要把一切建立在Tobias Snape身上。在这个“家”，他能得到的一切温情都来自Eileen，她表现得像一把破破烂烂的伞，撑开自己，试图把Tobias带来的雷暴阻隔在外。

    Snape手指蜷了又展，终于还是覆在Eileen面颊上，沿着颧骨无声描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