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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懒得思考。

    她笑笑，大方地臣服了。

    月初霖从躺椅上坐起来，捂着胸口要掉不掉的浴巾，指尖磕了磕烟灰，再凑到唇边抽一口，吐出迷蒙烟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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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要吗？”

    他沉默一秒，冷着脸把她拽进屋里。

    他睡着的时候，脸庞间的稚气自然流露，少了清醒时超乎年龄的成熟冷感，乍一看，就像个单纯的大男孩。

    有那么一瞬间，月初霖觉得灵与肉是分离的。

    她沉湎在声色中，灵魂却悬停在上方，冷冷注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和其他二十岁的大学生一样，即使将来注定要变成纪与辞那样潇洒多金的欢场贵公子，也总还要经历现在这个生涩未褪的倔强时期。

    橙色光点即将燃烧至滤嘴的部分，她将烟摁灭，依旧单手扶着浴巾，赤足踩在甲板上，摇摇曳曳走到他面前。

    游艇靠岸的时候，正是清晨。

    他拉下她的手，认真地说：“我叫郁驰越。”

    “不累吗？”

    后半夜，她裹着松松垮垮的浴巾，独自坐在顶层甲板上抽烟。

    月初霖在心里默念这三个字，总觉得有些耳熟。

    ……

    淋浴的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出来了，靠在门边打量她抽烟的模样。

    “初霖，我记住了。”

    有那么一瞬，她不敢直视他认真的双眼。

    城市还未复苏，河畔的道路空荡荡，只偶尔有人步履匆匆而过。

    床头还摆着昨夜的那枝红拂玫瑰，花瓣依然湿润娇嫩。

    大概是过去听圈子里的人提起过。

    月初霖怜爱地抚摸他的脸庞以示理解。

    指尖的橙红明明灭灭，映得她的眼一会儿亮，一会儿暗。

    月初霖悄无声息地穿戴整齐，转头看着依旧躺在松软被褥间沉睡着的郁驰越。

    放纵了一夜的男男女女依旧各自沉睡着，只有水手和侍者站在出口处百无聊赖地等待。

    他皱了皱眉，没接话。

    松松垮垮的浴巾掉在地上。

    浮华世界里的一切忽然让她感到意兴阑珊。似乎是时候离开这个圈子了。

    只是无意识紧抿的薄唇和攥紧的手指让他看起来有些紧绷，仿佛被什么东西牢牢压着。

    若是半年前，她大概愿意花时间同他玩玩，可现在，她已经打定主意要离开，这里的一切都将与她再无关系。

    他绷着脸不肯叫姐姐。

    她只是笑：“要知道名字做什么？叫姐姐就好啊。”

    他再度问她的名字。

    “怎么，你累了？”她话里是暧昧的调笑，扬了扬手里的烟，“来根事后烟？”

    郁驰越。

    “我叫月初霖，第一场雨。”

    没了晴朗的天空，阴沉的天气令夏日都透着凉意。

    船身轻摇，风声掩盖住身后屋子里淋浴的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