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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驰越皱眉，道：“现在记得了。”顿了顿，又说，“是你说的，装不认识的好。”

    “急什么？”郁驰越再度拦住她的去路，有些心烦意乱，“你那么多同事呢？怎么不一起，让你一个人走？”

    “是吗。”

    她百分之百确定，刚才在路边，她的同事们三三两两结伴而行的情形，他都看到了。

    接着，影子触到一只黑色男士皮鞋的前端，再接着，就被踩住了。

    话被她堵死，郁驰越的脸色更冷了，盯着她的眼神也变得压抑。

    她仰着头的时候，一双眼睛里盛满光泽，湿润的，淋淋的，张张合合的红唇太过饱满，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各种瑰丽丰美的意象。

    高跟鞋踩在坚硬的地面上，哒哒响着，头顶的路灯照得影子一时拖长，一时缩短，一时只有一个，一时又有两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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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拎着包，转身沿着马路朝家的方向走去。

    “没事的话，我先回去了。”

    看样子，已经在这儿等了很久。

    “哦，那行，注意安全。”

    白日里扣得一丝不苟的领口已经解开了两颗扣子，衣领微微敞开，在脖颈和锁骨处投下灰黑的暗影。

    和最后一个走的王珊珊道别后，月初霖站在路边，看着夜晚的城市。

    白皙的肌肤在幽暗的光线里依然莹莹似雪，水汪汪的眼也未曾黯淡。

    她脚步顿住，抬头望去。

    “那我还得感谢郁总。”

    月初霖没说话，将视线移开，准备绕过他继续往前走。

    高大的身影遮住大半灯光，一片浓重的阴影恰好将她笼罩其中。

    “如果我记仇，你现在就不会过得这么好了。”

    她笑了笑，把老许推进车里，替他关上门：“组长别担心，我没喝什么酒，而且就住在附近，走回去不过七八分钟。”

    车开走了，其他同事也陆续离开。

    头顶的路灯洒下昏黄的光，照得雪白的衬衫泛起一层象牙色。

    刚才一场不愉快，现在她实在不想和他多说。

    可指尖触碰的那一刻，她忽然扭头避开，往后退了一步。

    夜晚十点的马路上已经没有太多车辆和行人了，唯有由远及近的辉煌灯火，让这座国际大都市焕发出比白日更迷人幽邃的神采。

    他站直身子，走近一步，脸上照旧没什么表情，嗓音却透着一丝沙哑：“结束了？”

    月初霖被他这种小肚鸡肠的行为气得直想笑。

    “这么记仇啊？现在呢，解气了吗？”

    可他没给她机会，仗着身高优势，往旁边稍稍挪动一小步，就成功挡住她的去路。

    隔着一条窄窄绿化带的主路上，时不时有加足马力呼啸而过的车。

    路边停着一辆低调的黑色奔驰SUV，郁驰越正靠在一旁。

    “郁总。”她被迫停下，望过去的眼神透着直白的嘲意，“不是‘不记得’我吗？”

    月初霖语气凉凉，细长的五指插进浓密长发间，往后一捋。

    月初霖拎着包的手紧了紧，眼神变得不善：“你什么意思？”

    他抬手靠近，想抚上一缕堆叠在她肩颈边的长发。

    手上扑了空，他慢慢放下，脸色倏地冷下去。

    他忍不住走近一步，低头凝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