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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也不是没有过尝试接受的念头。

    曾经以为，这辈子都遇不上一个人，真的会愿意为她放弃一切了。

    **

    从此，除却巫山不是云。

    她躺在床上，望着窗外的星空，晶莹的泪珠莫名地流淌下来。

    有时候，他疲惫厌倦得随时要放弃。

    她又抽一口烟，缓缓吐出几缕白雾，被迎面拂过的海风飞快地吹散。

    这一年里，他忙着四处斡旋，靠着当初母亲留下的股份，和这些年私下里一点点搜集起来的资料，努力在盘根错节的利益关系网里杀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荆棘之路。

    追求过她的人里，有当地的艺术家，有成熟的商人，还有青涩的留学生。

    漂泊异国的华人想从她身上寻找故乡的印记，高鼻深目的白人想从她身上寻找神秘的东方韵味。

    以为不存在的那个人，真真实实地出现过，就在她的生命里。

    可她就想起了某个人。

    那一声“新年快乐”，像是困顿疲惫时的一杯热咖啡，熨帖了他渐渐冷却的心。

    月初霖点了支烟，深深抽了一口，笑着在他肩膀上打了一巴掌：“你滚啊。”

    23:59，手机在黑暗中响起来。

    她一直知道，他还在郁家的那艘大船上苦苦挣扎。

    时空就在这一刻静止，连接成线。

    “郁驰越，新年快乐啊。”

    原本隐藏着血液里的精神的缺口，好像在某个时刻被填补起来，让她变得更加从容、淡定。

    屏幕上是熟悉的名字和号码，月初霖愣了一下，默默按下接听键。

    哦，原来她也尝过爱情的甜蜜和满足。

    尝过了，便会懂得，这是多么珍贵的感情。

    不是打听不到，是刻意阻止自己。

    普通人不会，那些天之骄子也不会。

    现在，她知道，他一切安好。

    天才只是微微亮，郁驰越坐在落地窗边，望着外面覆盖的皑皑白雪，听着耳畔从听筒里传来的海浪声音，过了许久，才放下手机。

    电话的那头，是一道低沉的嗓音。

    隔着千山万水，隔着星辰大海，她听见整点的时钟敲响。

    她没法苛责任何人，因为她自己也拿不出百分之百的勇气。

    过分美丽耀眼的外表总是给她带来无数异性的目光。

    可是她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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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话那头是一片沉默，两个人就这样安静相对，耳畔只余屋外的风声和海浪声。

    “霖霖，新年快乐。”

    昏暗的夜色里，江少爷的眼睛亮亮的。

    那一瞬间，月初霖觉得内心也如屋外的大海，波涛翻滚，宽广辽远，仿佛能容纳世间万物。

    凌晨，没有什么盛大的仪式，江承璟破天荒地提议当一回佛系养生中年人，早早回屋睡觉。

    不过是句玩笑话。

    月初霖也不知自己是不是在等着什么，怎么也睡不着。

    这一年里，她的身边依然不乏追求者。

    成年人的感情就是这么现实，有太多东西阻止着你奋不顾身。

    心底像是有一道隐形的闸门被打开，汩汩地流淌出清透甘甜的泉水。

    欧洲的新年时刻，在国内恰好是清晨。

    整整一年，她和他断了联系，她也没再听说过他的消息，不论是从朋友那里，还是在新闻媒体上。

    可现在的她，好像已经不是从前那个无法忍受寂寞和空虚的孤独的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