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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与辞觉得心底的空洞更大了。

    在他心里，月初霖一直是那个潇洒自如的女孩，不会为任何人停留。

    男人漆黑的眼睛打量着他，然后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

    心底有情绪在涌动，他张了张口，似乎想说些什么，却被她笑着打断。

    “初霖。”

    有时候他想，这辈子大约也就是这样了，在温水里熬煮着，一点一点慢慢死透。

    “这样啊。”他的表情有几分怅然若失，“没想到你们还在一起。”

    “是啊，沾了他的光。”月初霖点点头。

    “虽然有点迟了，不过，还是要恭喜纪总。”

    月初霖带笑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可今天猝不及防地遇见月初霖，他却忽然感觉到心里像缺了一块什么似的，格外空。

    月初霖冲他笑了笑：“纪总，好久不见。”

    是他母亲看中的女孩，父母都是P大某高校的教职工，也算耽美之家，清清白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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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谈不上有什么不满的，也许大多数人的生活最终都会走向寡淡无味的结局，只是偶尔独处的时候，心里会有几分怅然罢了。

    是郁驰越啊。

    这几年，他也先后处过几个女孩，大多是长辈朋友介绍的。

    “是啊，好久不见。刚才……我看见你好像是和郁总一起来的？”

    好在，年龄已在，他已经能越来越自然地控制自己的情绪。

    月初霖笑笑，轻轻说了声“是啊”，并未接话，目光从他无名指上的一圈银白上扫过，轻声道：“你呢，结婚了吗？”

    他看着眼前一身酒红色长裙的美丽女人，眼底愈发黯然。

    他看见她冲他身后的某个地方抬了抬手，接着就是一个年轻男人走过来，站到她的身边，自然地伸出一只手，揽住她细瘦的腰。

    郁驰越似乎没有要逗留的意思，说完，就揽着月初霖重新往会场的方向去了。

    “嗯，去年年初结婚的。”说起婚姻，他的眼里没有王珊珊眼里那种由衷的甜蜜和幸福，反而有几分黯然，“年初的时候。”

    “阿越，我在这儿。”

    “初霖，我——”

    被长辈们催得急了，他自己也有些精疲力尽，索性就挑了个性情温和，善解人意的女孩结了婚。

    留下纪与辞一个人站在原地，望着那一双相携而去的背影，失落不已。

    “抱歉，我们要先进去了，纪总请自便。”

    好几年了，关于郁驰越为了一个女人拒绝和秦家联姻的事，他多少也听说了，却没想到，两个人能坚持那么久。

    过去斯文的面孔上，好像也沉淀了更多稳重温和的气质。

    其实他根本没有再好好和哪个女人谈恋爱的念头，可到了一定年纪，又无意浪费精力再和太多女人纠缠。他祖父年纪大了，唯一剩下的心愿就是能看到他安定下来成个家。

    时隔数年，纪与辞看起来似乎比过去更成熟了。

    “郁总，幸会。”

    一身规整的衬衣西裤配蓝灰领带，从眼镜上的金丝框，到袖子上的宝石袖扣，没有一样不凸显出成功精英的精致细节。

    “纪总，幸会。”

    这是他曾经真心爱过的女人，直到现在见到，依然觉得怦然心动。

    身后传来一道耳熟的嗓音，居然是不知什么时候跟了上来的纪与辞。

    听到这个熟悉却略显生疏的称呼，纪与辞的神情到底还是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

    纪与辞下意识想将手放进裤袋里，可见她已经看到了，便不再掩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