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狗名字(2/3)

    左肩被洞穿的伤处，骨碎筋伤，久在军中，他也见过很多类似的伤患，结果都是残或半残。若是别的大夫敢夸口说还能恢复到没什么大碍的程度，他定然叫人拖出去打一顿。但这话出自苏先生之口，柏琛却是信的。

    柏琛笑了笑：“我府上倒是有百来个家奴，但没有一个是云焕的皇太子啊。”

    柏琛唤了家奴进来伺候他把左边肩臂衣服褪了下来，再揭开裹缠的纱布，露出左肩一个贯穿前后的可怖伤口。伤口的痂还未脱完，夹杂着敷的药，红黑斑驳，狰狞吓人。这家奴年纪小，不由得“嘶”一声，甚是害怕。苏先生前前后后仔细查看了半天，又问了许多问题，才令家奴替柏琛重新缠好纱布，穿好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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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动静，苏先生抬头看过去，微笑道：“定远侯回了？”

    “今日夏国庆典，先生没去凑凑热闹？”

    进了花厅，就见苏先生正坐在罗汉榻的一边泡茶。

    苏先生摆摆手：“年纪大了，不爱看热闹了。”

    柏琛告了罪，先去把轻甲换成家居常服，才回到花厅，坐在罗汉榻小几的另一边，接过苏先生递来的茶盏，细细品尝。

    柏琛又道：“今日见到雷霆将军和九皇子殿下，他二人得知先生在客居寒舍，不日想来拜见先生，不知先生……”

    苏先生又道：“我看侯爷今日回得早，该是有些空闲了，可否让老夫替侯爷看看肩上的伤处？”

    九皇子年纪已经有二十四五岁了，但性子散漫，喜欢琴棋书画，吃喝玩乐，对朝廷政事毫无兴趣。皇帝曾经想让他到翰林院任职，谁知他每次去都愁眉苦脸，三天两头进宫求他父皇免了他的职，让他能继续游手好闲。

    “对了，”九皇子突然凑到柏琛耳边压低声音说道，“改天我还想去你那里看看那个人。”

    “那个人啊，云焕的皇太子啊。我听说他是出了名的天才将领。如今竟然成了你的奴隶，啧啧。”

    柏琛深知与皇子结交是为臣的大忌，但与这样一个懒散到骨头里的皇子交好，皇帝和其他皇子都不以为意。这倒让两人成为了权利场里少有的单纯的朋友。

    柏琛右手轻轻隔着轻甲按着左边肩窝的旧伤处，淡淡道：“我只是新养了一条云焕来的狗。”

    “不妨。”苏先生上下打量他身上的轻甲，“侯爷想必刚回府，尚未更衣，不如先去更衣，再来与老夫饮茶？”

    “谁？”柏琛也跟着压低声音。

    “多谢苏先生。”柏琛起身给苏先生施礼。

    刚进府，家奴来禀，说苏先生在花厅等候。

    苏先生年纪看起来四五十岁，中等身材，面部线条温和，气质儒雅。泡茶时举手投足间姿态潇洒，自带几分仙气。

    苏先生也站起来扶他：“侯爷不必客气，苏某与侯爷性情相投，又对侯爷的将帅之才满怀钦佩，区区举手之劳能为侯爷解忧，是苏某人的荣幸。”

    柏琛一听，衣服都没换就急忙过去了。

    柏琛恭敬地施了一礼：“先生久等。”

    双方重新落座后，苏先生道：“这伤敷着的这药倒是不错的，但我曾到过一个塞外小国，在那里有一种罕见药草，治疗骨伤有神效。我正好随身带了一些，晚些时候我再配上其他药物给侯爷换上，再开个内服的方子，不消半年，侯爷左肩就算不能恢复如初，也不会再有大碍。”

    “那倒要借侯爷府会客了。”苏先生斟着茶头也不抬，自然而然地说着。柏琛松了一口气，毕竟他邀请那两人之前不曾先问过苏先生。

    九皇子愣了愣，抚掌大笑：“原来如此。改天我去看看你新养的狗。”

    “欢迎之至。”柏琛也笑起来。

    柏琛听说过苏先生医术精湛，但向来少为人诊治，如今苏先生主动开口，他当即先郑重谢过。

    皇帝气得骂了他半天，最后还是让他闲待着去了。

    说话间，柏琛府上的马车过来了，大石走进来寻了他，他便与九皇子告辞了。

    “呃？”九皇子诧异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