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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邱行春只觉一股熟悉感涌上心头。

    邱立仁闻及立刻轻柔地笑了起来：“直接去便是，我大哥也是你大哥，何时这么生分。”

    “这是个女魂。”牧丹冷不丁在他耳边说道。

    “什么？”邱行春睁大双眼，不可置信地后退一步。

    “一开始你是从水底醒来的，又昏睡了许久。”

    让人讨不到趣。

    “他真是女子？”

    或许……

    “没什么……我……”邱行春结巴起来。

    “何事。”邱立仁将面上的书移开，阳光从桃树枝叶间隙中漏下，将他那张敷了铅粉的脸照得雪一样白。

    是自己的求生心切吧……

    “怎么会这样……有两个立仁兄……”邱行春脑袋一片混沌，他喃喃自语道。

    “哼，你适应得到快。”牧丹不满地摇摇尾巴，准备催动法力。

    -

    邱行春微喘着气，擦了擦额上的薄汗。

    “立仁兄！”邱行春在一株桃树下找到正以书卷盖面小憩的邱立仁。

    难道有什么是自己错过了的？

    他本想看这小鬼回到往事丢魂落魄，或者触景生情，但偏偏不如他所愿，这个小鬼越发地冷静了。

    “我……”邱行春越瞧越觉不对，牧丹还在一旁笑嘻嘻地看好戏。他闭了闭眼，又朝后挪了半步。“我这便去。”

    可牧丹一直随在自己左右，若是有异常应当能及时发现。

    “那与他换魂魄的那名女子究竟是谁……为何……会不会是她害我。”

    金山寺外，学堂。

    但他逃学后读书反而成绩更好，夫子拗不过他，也就由着他去了。

    这么一走，邱行春才发现，这个邱立仁走起路来步子迈得十分小，甚至腰肢没使力，随走动姿势小幅度摆着，左摇右晃，格外柔美。

    “你现在可清楚自己为什么偏要回到这一刻了吗？”

    落江，被救起，治病……这些事情却是与自己被害没有多大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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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邱行春听了话，细细想了一遍。

    他想起那铺天盖地的窒息感。

    说来也怪，十七岁后的邱立仁性情大变，偶尔还会精心打扮，面上敷粉。甚至也不愿意在学堂与大家一块儿念书。他曾以学堂里都是男子，天热后闷臭难闻为由多次逃学。

    “不是。”牧丹回答地干脆。“我早就提点过你，害你的人只有一个，且你已见过。”

    “错不了，魂魄互换，一种邪法。”

    若是仔细看，邱立仁还描了眉，精心束了发，用了熏香。

    “我……对，我腹中难受，想去找你大哥拿点药。”

    邱行春逃也似的匆匆离去。

    拉着牧丹寻了一处僻静的地方，邱行春迫不及待地问出心中疑惑。

    “立仁兄，我找你好苦。”

    “我想不出这段经历有什么特殊。”他摇了摇头，“劳烦带在下前去另一个回忆。”

    邱义大哥又是淳朴善良之人，断不会做出这种伤天害理之事。

    “你也瞧出来了不是吗？”

    “行春？怎么发呆？”邱立仁见他久久不开口，站起身朝他走去。

    牧丹仗着邱立仁看不见他，伸出手往他额心探去。只见一到柔光在指尖亮起，牧丹的表情才变得玩味起来。

    邱立仁靠近仔细瞧了瞧：“怎么出这么多汗，莫不是又病了？”

    这似乎才是他熟悉的立仁兄，而先前在醉柳楼那位贼眉鼠眼的邱立仁，他是格外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