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48(2/2)

    “操他妈的波特……”眼泪又开始涌出眼眶，德拉科呜咽着抹了把脸。

    腿很痛。或许是因为他坐在地上已经好几个小时了。

    那些什么爱情本能吸引之类的蠢话竟会从斯内普口中说出来，即便他的魔药教授完全是使用背诵一般毫无波澜的语气，也无法让德拉科得到更多的真实感。

    时间过去得越久，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在他脑子里就越清晰，他清楚地记得咒语改变他时带来的所有感觉，那太痛苦了，但若是能让德拉科变回来，他毫不介意再承受一次地狱般的感受。

    眼睛和喉咙也很痛。这大概归功于他哭了整整一天。德拉科抓紧长袍，像是怕露出什么糟糕的东西，谨慎地挪到了浴室唯一完好的的小半块镜子前。

    这个声音让他想起被波特击中的那天。他躺在肮脏的地上，水漫过他半个身体，他的皮肤、骨头都在融化，头发像要把他脑髓都吸干似的生长，五脏六腑被搅碎再捏紧，无数虫子在他的大脑里向外啃噬——

    德拉科止住了哭声，在好几分钟的沉默后，他抹去了脸上的泪痕，甩了甩手掌，血像雨一样落入地面，在脚腕深的积水里氤氲出一团深红色的花。

    暑假马尔福地牢里传来的惨叫和狞笑又一次回荡在耳边，德拉科打了个冷战，他怎么可能让这样的事发生在纳西莎和卢修斯身上？

    它们比他原来的尺码要小的多，肩膀的剪裁更窄，德拉科沉默着穿上——至于那些内衣，他完全无视了它们。事实上，如果有可能，他更想一劳永逸地割去胸前沉甸甸的两团脂肪。

    他是怎么说的？

    在原地深呼吸了一会儿，德拉科闭上眼，走出了浴室。他不知道自己原来的衣服都去了哪里，衣柜里所有的裙子都被他的‘四分五裂’搅成了碎片，德拉科从柜子底下找到了他的校袍，还有几条黑色的裤子。

    波特必须赢。他们没有退路了。他自己的感情一点也不重要，他该长大了。

    德拉科挥动魔杖堵住了破损的水管，舔过干涩的嘴唇，一只手拽紧了披在身上的长袍。

    它在洗漱池上方，在他把波特赶出这里的斗争中损失了一半的面积，但仍能清楚地映出德拉科现在的样子。

    他整个六年级都像是一场噩梦。而托了斯内普的福，在那一整个下午的解释里，德拉科知道了这个噩梦将要持续一辈子。

    卫生间的水管因为被咒语击中而破了个口子，水从拇指大的口子淌出来，落在积水里发出断续的水流声。德拉科低咒一声，从卧室冰冷的地上起身，绕过满地破碎的家具残骸，一瘸一拐地靠近浴室。

    有那么几个瞬间，德拉科想到了死。但随后他脑子里又浮现出他爸爸妈妈的处境来——纳西莎和卢修斯为了他背叛了黑魔王，邓布利多的人不相信他们，食死徒想要他们死。想到这里，德拉科又无法结束自己的生命了。他的父母为了让他活着做了那么多，他要是死了，波特也会死，黑魔王不战而胜会让所有活着的马尔福生不如死。

    比桃子更红肿的眼皮，脱水干裂的嘴唇，比尸体更难看的脸色，还有布满血丝的眼球。

    德拉科撑在小小的洗漱池上，呕吐和长时间没有进食让他的胃不停抽搐，像是里面关了一只狂躁症的兔子。德拉科咬紧嘴唇，猛地用拳头击碎了残存的镜子——这让他的手流血了，但多少转移了他心里无处发泄的情绪。

本章已阅读完毕(请点击下一章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