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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拉科感到呼吸不畅，身体里的某个部分让他想要追出去，但他又想到，即使追到了哈利，他又该说些什么？说这个突然出现的孩子让他们的关系变得更痛苦吗？他没办法承受这个，他才是要对这个孩子下手的人。

    “哈利？”格兰杰焦急地摇晃着哈利的手臂。

    “我……”哈利气息不稳地吐出一个字，抬起手制止了格兰杰和韦斯莱想要走过去的动作，看上去正被一些强烈的情绪所干扰，而不是像德拉科醒来后看到的他一样。但这样的哈利看起来要真实得多。

    “那你为什么在这。”不是问句，更像是嘲讽，“重复上一次在医疗翼的争吵？我今天没力气教你怎么尊重我，好吗？”

    “我……对不起。”他看着德拉科说，听起来几乎是哽咽的。“我只是……我，我没办法再待在这里。我很……我要离开，只是一会儿。”说完，他甚至没有等任何人反应，低着头离开了病房。

    “别这么说。”哈利猛地握住他的手腕，“德拉科，这里没有人会死。”

    “老天啊！”她冲上来抓住哈利的肩膀，打断了这次的眼神接触，看起来既生气又不敢相信地来回扫视哈利和德拉科，“你怎么能瞒着我们这样的事！哈利，马尔福真的怀孕——噢，天哪，刚才他说什么？你们不要这个孩子？！你……”她捂着胸口，语气里的责备要溢出来，看见哈利不回答，又急切地看着德拉科，“你不想要这个孩子吗？马尔福，我知道这该由你自己决定，但是——”

    他跌坐在床上，双手用力地插进发间，盯着地面上的一块污渍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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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某种程度上来说韦斯莱的思路和自己简直诡异地重合在一起，而德拉科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因为这个想法恶心还是因为别的。

    “别说了！”突然，一直处于沉默的哈利大喊了一声，这不仅吓到了格兰杰，就连德拉科也被吓了一跳。

    他快速地后退了好几步，停在离门不远的地方，剧烈地喘着气，像是情绪突然之间就爆发了一样。

    韦斯莱不见人影，“罗恩去找他了。”格兰杰轻声解释。

    一瞬间，那种痛苦又出现在德拉科心里，它来得如此突然，而哈利眼里的某种情绪又那么深沉，以至于德拉科忘了挣扎，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格兰杰噎了一下，但说真的，德拉科不在乎他们是什么反应。

    “你没听清楚我的话吗？格兰杰？”德拉科冷冷地说，甩开了哈利的手，抱着手臂，“他也不想要。别把所有事都扣到我头上，再急着替他开脱。”

    他恨自己要做这样的选择，害怕自己会对任何决定后悔。他知道这会是他人生中唯一一个拥有自己孩子的机会，更别提这同时也是哈利的孩子；但是，他一直以来就憎恨处在这个受掌控的身体里，那让他永远无法真正地相信哈利的感情，而用女性的身体怀孕只会加重他的怀疑。

    “这太可笑了，哈利才不可能这么想，”韦斯莱在旁边用力地摇头，然后又陷入混乱的自言自语，“天……怀孕。妈的，马尔福？就那……噢，噢，我他妈不会是在做梦吧……”

    “我只是觉得，或许你也想谈谈。”格兰杰咬着嘴唇，一下一下地瞥他的肚子，小心翼翼，好像生怕惊动了他。

    但这不代表格兰杰也忘了她的话。

    “马尔福……？”一只手犹豫地搭上他的肩膀，德拉科厌倦地抬头，然后看到格兰杰正咬着嘴唇，试探地在他身边坐下。当然，隔着一个人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