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1-融合(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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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刚要问，她的笔就落到了他的唇珠上，沿着慢勾：别动。她警告，而后勉强解答，不像你的脸。

    她喘了口气，喝了次水再回来：大家的昵称真是各种各样啊。嗯都是代表什么呢？她往最新处翻去，还有爱吃脆皮，甜瓜不甜，加特林诺夫斯基，MICKY，点酥娘和嘻嘻哈哈hh的评论和宝珠。

    结束搁笔，蒲雨夏看看他，又看看镜子，走到旁边的暗处。滚轮吱呀，她推出一个架子一排假发，一排夸张的服装和配饰。她取出一顶白金的卷发替他戴上，又压了一顶王冠。还有一条白金的、希腊女神式样的长裙。

    但它显然很合身只是配上脸和身体，显得异常违和。

    她又换了颜色，耐心地折腾着。

    还没结束？他问。

    女孩拎着块湿淋淋的旧抹布，往镜子上抹了把，就朝他说：坐。

    蒲雨夏前后打量，整理了点细节。她说：出去吧。

    一整张脸，如死人般被涂得煞白。她凑到他脸前，捏着他下巴左右看看：不像。便往他脸上贴了层薄如蝉翼的物体，仿佛恢复了人皮。她再去重新调色。

    你手上的是什么？

    他想起身再拖延片刻，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动弹不得，只剩两瓣嘴皮能动弹，试图套话：化这个做什么？又说，你怎么在这？

    等到她终于回头去找新的笔，蒲风春连忙瞥了眼镜子。水渍斑驳间，一张古怪而分裂的脸印入他的眼帘。几道细长的黑纹将原本就违和的形状色彩分割地愈发猎奇。

    「门」的控制室，蒲雨夏颇玩味地摸了摸下巴：嗯嘿嘿，她低头添了两笔，不受控制地乱猜，我可从来没要求他打扮成那样。不会是他自己内心的渴望吧那还真是蛮怪的。

    凡士林。

    他喜忧掺半，四下望望半空的场地，抬脚向第五扇门走去。

    她抬起头：你不想面对的世界。

    她掀了掀眼皮，并不正眼看他：脸。她调出了赭红，往他额头细致画下，如一团赤云流滚。换了支细笔，蘸了翠色，细细地描。

    一张窄凳，一张矮桌，一面积了灰的铜镜。头上一个旧灯泡发着黄光，随着垂吊的细线晃动。角落阴暗得辨不出堆积杂物的形状。

    总觉得这段话似曾相识。她戳了戳他腰，算了。早去早回。她垫脚在他唇尖吻了一下，就飞快往回跑去。在门口，她挥手喊道：我在家里等你！

    去哪？不等他问完，灯源便剧烈地摇晃起来。

    她说：最后一层。

    蒲风春感觉自己真的在不受控制地脱掉外衣外裤，将柔软的长裙往身上套。他试图抗议：这是女人穿的。他带着反抗的幻想，我穿不上的。

    这就是最低难度？！

    她又贴了层人皮似的东西。涂涂抹抹一会，再加了层。

    难道又红又绿的才像？！

    她拉了拉之前的留言记录，道：唔，距离上次见面好像已经很久了啊感谢korparna和kk123一直以来的支持！侧了侧头，还有kgline，吴吴，盖提亚，我想再亲你一口，kkkkkkkk，徐幺幺，冰可乐

    他的眼睛泛出水似的笑意，违心地说：还好，很有特点。但绿油油的笑容没有丝毫的美感，反而因为脸上肌肉的移动，变得更加不可名状。

    他一言难尽地看着：这

    幼态的蒲雨夏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身上的白裙边沾了不少油彩：化妆。

    不像脸？

    她说：换上。

    不等他缓神，眼前的景象便骤然改变。

    不像什么？

    他轻轻侧开眼：咳，一点点。反正你很快就知道了。

    那是个旧木房。

    丑吗？她问。

    但无论他问了什么，她的嘴就像紧合的蚌，一个字也不吐露，好似未闻。

    啊，她抱怨了句，这次的准备好慢。我读了这么久，还没好吗？

    她开了几个盒，自顾自调了颜料。走到他面前，就要往他脸上铺底。蒲风春朝后仰仰，挂着一点笑：妹妹，你这是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