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我曾七次鄙视自己的灵魂困难与容易(2/2)
校服被刀子划破了,他拿起了针线,粗糙的缝好,举起来一看,晏观竟笑了。
“晏嫤…晏嫤!”
甜点掉到了地上,弄脏了。
喉头咳出了血液,晏观爬了过去,一块一块的捡起来,一起塞进了嘴里。
到最后,大脑只留下了一片空洞。
如果他能够知道,就会明白那是变异的前兆。
况且,他也不知道该恨谁。
他其实早该有所察觉的,听力和嗅觉越来越敏感,伤口好的也越来越快。
他因何经受这些……
性器捅进了他的甬道,长的,短的,粗的,细的。
恨每个对他指指点点的人吗,恨世人心里的每一份成见吗,那实在是恨不过来。
我妥协。
不知过了多久,晏观慢慢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他的手指不断的试探着释放,无数的灵压疯狂的聚集在指尖,又一次一次的化成“啪的一声轻响。
“二哥……好…疼啊。”
四周的空气都开始扭曲变形,灵压…在变?为什么……
说完这句话,晏嫤就彻底没了气息。
他不断的发着抖,看着几乎被拆了的房子,胸口竟然满是快意。
缝的像是虫子在上面爬一样,可真难看。
他不敢拿出来想一想。
他只记得自己断着双腿,不知道该往哪去的时候,从纪怀止留给他的衣服里发现了他家的地址。
家里空无一人,晏嫤和晏初最近一直去附近的教堂做杂工,没有工钱,但是管饭,不到落日不会回来,母亲也还没有下工。
后来晏观想过,如果他当时直接回了家,没有遇到他们,一些事会不会就不一样,他知道要发生的迟早会发生,差的只是一个时间点。
“二…哥?”
如果这是命运让他妥协的,好吧,晏观想。
只有纪怀止能救他。
后来的事情,都变得混沌,晏观实在是记不清了。
胸口不断有什么在涌动,晏观笑着笑着就停下了,他的大脑一阵眩晕,几乎要站立不住。
他唯一的妹妹,被他亲手杀死了。
晏观被围住,他捏紧了手里的盒子,垂了垂头道“什么事。”
晏观合上了门,半天没有迈进去。
脏了啊……只能由他吃掉了。
“呃……”他的口中止不住的发出痛苦的声音,太痛苦了,砰的一声,晏观跪倒在地,于此同时,后背好几道枝桠轻而易举的刺透了衣服,破空而出。
那是他的本能在求救,他想求纪怀止救他,不要…让他变成充满恨意,不再能够拥有明天的人。
可是就是那微妙的分寸之差,要了晏嫤的命。
族人跟在后面走进来,看到这个场景大骇的退后了三步。
锋利的如同刀箭一般,蕴着森森寒意。
它们不受控制在屋子里搅动,厮杀着所接触到的一切,那是晏观的痛苦,恐惧。
可惜他不知道。
晏观不喜欢恨,因为只有绝望到没有明天的人,才会靠恨意活着。
手上还有精液,甜点照旧是甜的,混着精液的涩苦,再加上血,变成了奇奇怪怪的,令人作呕的味道。
他没有表情,只是茫然。
晏嫤…为什么会回来……
晏观呆滞的偏了偏头,无措的抱起了她。
理智已经远去,如果能够让他不再痛,好似变成无知无觉,没有感情的杀戮机器也没什么不可以。
枝桠徒然的顿住了,他猛地收回,晏嫤被穿透了的胸口又再一次的喷溅出血液。
像极了他不断攀升,又一次次被压下的希望。
晏观第一次屈从了本能,屈从,总是容易的。
理智告诉他不要去,可是他真的…好想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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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人的愤怒,母亲的眼泪,小初的瑟缩,一下比一下更重的棍棒,都变成了他刻意遗忘的过去。
晏观听到了一声微弱的叫声。
他的口腔被打开,嘴角被撕裂,眼膜都充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