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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句话像利剑一样扎在沈清疏心头，让她喉咙干涩，几乎吐不出成句的话，只能不断的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是孙儿不好……”

    老刘氏摇摇头，叹了口气道：“她当时那样逼你们，她恐怕不想见我。”

    何氏让开位置，沈清疏膝行过去，紧紧握住她的手，哽咽着语不成调，“祖母，是我，清疏，我从外面回来了。”

    “怎么会呢，我们不怨您的。”

    她心里一阵害怕，加快了脚步走到床边，轻声唤道：“祖母，祖母。”

    “回来了，回来就好啊，”老刘氏摸了摸她的脸，喉咙里风箱一样喘着气，一边留着泪，一边又露出孩子般的喜悦神色，“祖母还是等到你了。”

    “你就别骗祖母了，”老刘氏艰难地扯起嘴角笑了笑，感慨道：“你走这几年，我日思夜想，好好的一家人，怎么就分隔两地了呢，都是祖母不好，祖母不知道你是真心喜欢她，硬逼着你纳妾，佛说人多妄念，我也是犯了痴，为了未讲得重孙，同你闹得生分了。”

    沈清疏三两步到了近前，跪到床边，见着她的脸，终于控制不住落下泪来，不过三年时间，老刘氏就大变样，头发全白了，两颊深深凹下去，瘦得像是只挂了一层皮，苍老得同她记忆里几乎是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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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刘氏瞪大了眼睛，嘴唇抖了好几抖，才颤着声音道：“疏儿，你真的回来了？我是不是，在做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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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清疏心里一阵阵绞痛，又哭得泣不成声，“不会的，您不是还要看重孙吗，您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第107章

    老刘氏干枯的手颤巍着，替她擦去眼泪，慈祥地笑道：“别哭，薇儿没同你一起回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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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清疏强忍住眼泪，哽咽道：“没有，我是骑马回来的，您想见她吗，过几日她也会回来了。”

    沈清疏哭着点了点头，“是，您等着，孙儿这就去给您做。”

    老刘氏慢慢睁开眼睛，视线移到她身上好一会儿，才醒神过来，虚弱地笑了笑，“看祖母，又没忍住打了个盹儿。”

    “祖母……”沈清疏紧了紧她的手，不知该如何回话。

    “祖母已经算得上长寿了，我这一辈子，都顺顺当当的，没吃什么苦头，如今临死之前，还能再见你一面，已是死而无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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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清疏拉着她的手贴在脸上，心里愧疚与痛苦交织着，“是我，祖母，孙儿不孝，让您等了我这么久。”

    沈清疏端了鱼汤回来，见老刘氏靠着床头，闭着眼，面容安宁祥和，胸口毫无起伏，像是已经失去了呼吸一样。

    “如今我要走了，也看开了，以后没人逼你，还是回京城来吧，你这般才华，不要在地方上耽误了。”

    “不怪你，是祖母的错。”老刘氏挣开她的手，撑着床想要坐起身，沈清疏赶紧抱着她，将她托起来。

    老刘氏拍拍她的手，笑道：“你来信说学会了做鱼汤，祖母想这一口想了许久，今日回来，便愿圆了祖母这个心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