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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答应他！答应他！”

    付晨简直气疯了，语无伦次地大骂：“恬不知耻……道德沦丧！”

    见他还有兴致点评，付晨渐渐从好友被绿的愤怒中缓过来，这回他是真的相信金池只是看上了裴昼的脸，男友都出轨了，他居然毫不在意。

    金池轻轻摩挲胸前挂着的珠子形状的东西，看着镜子里露出本貌的青年，说道：“我还得去见一个朋友。”

    金池被他捡回去时，正是偏激叛逆之时，每当他龇着牙扬言要如何拼命报复仇家时，看上去清冷出尘的那人，总会轻轻地叹一声气，温柔地摸了摸他的头发：“又说气话。”

    “那小奶狗艺人你还记得不，上次见过你一面，惊为天人，追着我要了好几次你的联系方式，你过来聊聊，顺眼就处处，气死裴昼那傻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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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在意，我这心里怎么就这么不爽呢，靠，他既然敢绿你，你也给他绿回去！”付晨骂骂咧咧：“晚上八点，夜色酒吧见，不来就是不给哥面子，听见没？”

    下午。

    “今天是他六周年祭日。”

    骆闻希目光微闪，轻咬嘴唇：“阿昼，别这样，我听说你有了交往两年的男朋友，我不想因为我伤害另一个人，不要再提了。”

    金池看着骆闻希那与外表不符充满欲望的眼神，没忍住啧了一声：“不错，完全拿捏稳了大少爷的性子，以退为进，若即若离吊着他。”

    见裴昼还欲开口，他轻轻摇了摇头：“我们还可以做朋友，别让我看不起你，好吗？”

    这是金池第一次在照片以外的地方，看见骆闻希，并不算多么惊艳的长相，眉目清秀，如一汪清泉，气质很干净。

    “何必等晚上，现在我就有空。”付晨不解。

    金池谁都没说，裴昼长得有点像他死去多年的虞临渊，轮廓五分像，形貌气质却差他甚远。

    他俯身擦净碑上的灰尘，在碑前坐了下来，一如既往，不急不慢说起最近发生的事。

    他的身体似乎一直不太好，苍白的面容时常带着挥之不去的病弱感，被一种超出红尘的疏离感笼罩着，好像下一秒就要乘风归去。

    灯光昏暗的酒吧包厢，裴昼似乎喝了点酒，堵在穿着白衬衣的骆闻希身前，视线紧紧地落在对方脸上：“你说过，如果还能回国发展，会和我在一起。”

    此时骆闻希像是觉得羞涩般的，不和裴昼对视：“都是开玩笑的话。”

    拍摄的人应该是裴昼的朋友，视频画质非常高清，视频外好几个男声接连起哄。

    那个人从小被养在道冠里，人如玉，眸似点漆，比深山高悬的银月更俊美。

    镜子前的青年微微低头，手在脑后拨弄半晌，摘下戴了一天的黑色假发，露出底下金灿灿的发色，昏暗的灯光下尤为夺目。

    “别，小奶狗就算了。”金池点开免提，拿着手机，去浴室卸妆洗脸：“好久没见你了，晚上见一面。”

    裴昼固执地盯着他：“国外有什么好，我是裴家的继承人，你只要对我笑一笑，就算你要天上的月亮，我都能想办法给你摘下来。”

    裴昼露出痛苦之色：“闻希……”

    回应他的只有陵园的风声。

    *

    也就被众人捧着长大的裴昼会被骗了。

    这块碑的主人，是他生平第一次动心的初恋。

    “这哪是单纯的小白兔？”

    视频定格在两人深情对视的这一幕，活似一对被迫分离的苦情鸳鸯，相爱而不能在一起，让人闻之落泪。

    北市郊区陵园。

    金池穿着一身黑，对墓碑轻声道：“我来看你了。”

    山风穿过碑林，墓碑前刚放下的满天星还沾着新鲜的水珠，簌簌轻响。这是一个衣冠琢，底下放了几件衣物，碑上没有照片，刻着孤零零的三个字。

    虞临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