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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池大梦初醒般的开口：“你好。”

    正准备详细捋一捋这一两日发生的事给他听，金池莫名想起了那个“虞临渊”白天一脸好奇，追问他手机怎么用，还有独自站在幽深花园里，看着整个别墅的灯光，一闪一亮，脸上露着高兴笑容的人……

    对于主人格来说，一切本就该回归正途。

    这种病应该很难以启齿吧。

    一瞬间的呆滞，金池张大嘴：“第二人格？”

    一个接一个的爆炸消息扔出，金池脑子近乎空白，原以为虞临渊是带着告诫之意，谁知男人话锋忽然一转，“这一次他苏醒，老宅的人没有看住他，还好遇见了你，否则后果难以揣测。”

    虞临渊的声线似乎都变了，有一些低，没有早上的那种躁意，像质地冷冷的酒：“你是指，几个小时前的我吗？”

    金池：“……”

    就那个玩坏电路咬他脖子的幼稚鬼？

    金池在这边左思右想，就听见虞临渊用很淡的语气，抛出一个惊雷：“你先前所见到的那个人，是我的第二人格。”

    说完这句，他直接跳过这个话题，金池见状便也不好再提，双重人格一事，无论放在谁身上都很糟心。

    精神分裂，怎么会是这种病？所以之前那个和他较劲的“虞临渊”，从头到尾都不是本人，而是完全崭新的另一个人格？

    金池只短暂地失落了几秒，这样也好，至少能忘记当初促使他离开的那件事。

    他始终调整不好心态，心中百味陈杂，还有点难受，勉强坐了会儿，便忍不住提出了告辞。

    也就是通俗意义上的精神分裂？？

    就他？

    室内萦绕的沉香让金池很快静下心，调整好情绪，他想什么真相？自己得了心理疾病的真相么？

    他看着虞临渊望不见底的眼睛，话到了嘴边却说不出口：“我不知道……我得仔细想想。”

    虞临渊请他过来，似乎只是为了表达谢意，并不像多么地方副人格的态度，简单聊了几句。

    虞临渊指尖轻轻叩着桌面，“记忆只有一部分，你能不能告诉我，怎样让他消除了杀意？”

    这一天信息量太大了，他想一个人捋清楚。

    看着这张熟悉的脸，熟悉的神态，金池总能回想起从前两人亲昵似家人的举动，对比现在陌生疏远的相处。

    静室内安静极了，金池心里乱糟糟的，自己都觉得自己鬼迷心窍了，抬头却见他眼中有着隐隐约约的笑意：“看来你们相处的很好。”

    “抱歉。”虞临渊却缓缓道：“因为救了我，你恐怕惹上了麻烦，在我查清楚解决那些人之前，希望你能住在老宅里，安全为重。”

    金池险些被巨大的消息量冲昏了头脑。

    ——以他的所作所为，想杀了他还差不多！

    虞临渊忽然说了句他不明其意的话：“你还有很多时间了解他。”

    果然，无论是“不正常”的他，还是正常的他，都没有认出自己是从前那个狼狈离开的人。

    ……其实倒没必要特地给他说。

    “我接下来要说的事情可能让你很难理解。”虞临渊大概注意到了金池的愣神，声音很轻，道：“但你救了我，出于对你的感谢以及某些原因，我认为你有必要知道真相。”

    他受到邀请，在虞临渊对面坐下，手掌心都出了汗，好容易平复下来，对凝视着他的男人道：“你……和以前看上去不太一样了。”

    “是。”虞临渊推给他一杯刚倒好的茶，茶的外壁不冷不烫，像此刻平静述说自己病情的男人，十分冷静。

    金池迅速冷静下来，在如此肃穆的环境下，意识到这个原因对虞临渊来说很重要，兴许会解决双重人格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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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着虞临渊浅浅啜了一口茶，面容温和不少，方才初见的疏离感瞬间打破不少。

    数、数十条人命？

    更何况以虞临渊的角度，即使算上与第二人格接触的时间，两人不过才认识一两日。

    金池忽然惊醒，亏他之前还以为“虞临渊”说着玩，原来当真对他动过杀心，不过不对啊，怎么会杀意减弱？

    金池迟疑片刻，还是直言道：“我还以为你不会喜欢他，毕竟你们看上去，像截然相反的性格。”

    金池愣了许久，才道：“嗯。”

    虞临渊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说道：“作为主人格，我能共享他的部分记忆，不要被他的表面所欺骗，杀戮是他的本性，他手上至少有数十条性命，并非你以为的无害。”

    比六年前看上去冷了许多，一时间让金池有些不敢认，一路走来，各种价值不菲的古董加剧了两人之间的距离感，坐在阴影中的男人，仿佛成了不认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