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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样，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久到金池靠在旁边人的肩上睡了一觉，虞临渊则一个人坐了很久，脑子里无处不在的杀意终于被按了下去。

    虞临渊在另一边等着，见他过来，拉着他去了暗室，点亮壁灯，暗室被照亮，金池第一次看清这个神秘的空间。

    他猜出虞临渊现在的状况必然不记得犀园了，并不知道那里不是他的家，只是听了他的话，想着要带他来自己家看看。

    暗室，关上了。

    空间不大，没有窗子，显得非常逼仄，墙壁绘制着十分诡异的纹路，四面墙立着书柜，柜子里摆放着不同教派的经书道文。

    虞临渊直直盯着他，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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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确定虞临渊对他没有攻击性，出于信任，往积极向上的方面猜测：“莫非，想让我看看你的书？”

    没人说话，虞临渊一会儿盯着他的手发呆，一会儿又看看自己手上的牙印，心情好像莫名好了点。但很快又因为两个牙印不对称，发起了脾气。

    “你不怕我？”

    金池只是观察着，偶尔说上几句话，胳膊紧挨胳膊，他发现身边的人好像一直有点发抖，像在克制什么，不知道是冷的，还是不舒服的。

    “不对哦。”金池尴尬地笑了笑，回想起自己刚才说过的话，忽然灵光一闪：“……你想带我看你的家？”

    这里哪像一个正常的家，想必虞临渊一直很希望副人格被关在这里的同时，修身养性。

    他所在的家族，源自西方一个古老的传承，世代家主传有一本册子，里面有一页详细地讲了每过百年会出现一代绿眼恶魔一事。

    因为虞临渊不肯走出这里，当真把这当家一样，金池没辙，只能转过去抱住他。

    温暖的触感传来，他一下子不抖了。

    金池发现很有用，便将人拉过来抱着，一直没松手，昏暗静谧的空间里，年轻躯体滚烫的温度不停传递给另一具微凉的身体。

    “二十八年前……”

    金池被头顶传来的干涩声音惊醒。

    这副回答显然在虞临渊意料之外。

    他眼角抽了抽，深吸一口气，不管金池想不想听，自顾自讲起了他和主人格的过去。

    “……”又想哭了。

    金池迷惑了，“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跟着进来的金池却不知道，此时虞临渊脑子里充满了各种负面情绪，杀杀杀无限循环的字眼不绝于耳，但心里始终萦绕着一句话。

    “大哥学识渊博，见多识广，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担心我被诅咒拖累，千里迢迢去求了颗高僧舍利子给我佩戴。”

    围观全程的金池：“……”

    ——不能伤害面前的人。

    金池愣了下，想也不想跟着钻进去。

    除了一两年来一次的父亲，唯一会来看望他的，只有大他二十岁的亲大哥，其余人都对他避之不及。

    “不怕。”金池刚睡醒，在有限空间里活动了下筋骨，“反正你又打不过我。”

    虞临渊有了反应，很慢地眨了下眼。

    书本崭新，似乎从没人翻阅过。

    总体来说，像一个苦修者的房间。

    副人格从出现在金池面前起，就没有这样安分过，他平静说话的模样，一瞬间让他想起了主人格。

    正中间摆放了一个简陋的桌子，桌旁是一张木床，铺了干净的棉絮，勉强够两成年男人并肩躺下。

    这里没什么地方坐，金池脱了鞋子，就地盘坐在木床上，虞临渊学着他的样子坐下，两人挨得很近。

    金池不是那种爱哭的性子，长这么大没哭过几次，偏偏副人格看上去那么凶残，却总能踩在他的泪点上。

    虞临渊从出生起，便因此受到冷待，作为老来子，他的父亲已是四五十岁，到底年纪大了，心软，没有按照惯例把他放逐到国外混乱之地等死，而是养在了遇见金池那片深山中的道冠。

    顺着虞临渊，金池同样走了进去，虞临渊合上小门，动然自然的如同寻常人顺手带上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