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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过了多久，叶栖栖的身体逐渐松软下来，意识逐渐涣散，突然旁边的人一个翻身，莹白的手臂落在了她的胸前。

    “你可以睡我的床。”叶栖栖摩挲着桌沿，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比较平静，甚至是不经意。

    “猫呢？”

    张雅文安心下来。

    叶栖栖所有的紧张和坚守都在此刻破防。

    两个人的呼吸都轻。

    张雅文的额头点在她的肩窝，热热的呼吸吐在她裸露的手臂上。

    然后就是不清不楚的一句咕哝声：“嗯？你怎么睡得那么远。”

    话未说完，很贴心将叶栖栖得身体拢住，往内侧靠了靠。

    “可是，你愿意和别人一起睡？”张雅文问。

    张雅文的手臂就这么放在了叶栖栖身体左侧的腋下，而她的整个人都侧过来贴在了叶栖栖的右侧。

    嘴上说：“可以的，也没有其他办法。”

    叶栖栖踩着碎冰往学校里走，空荡荡的学校里只有零星几个人。

    浅淡的月色如水一般照在地板上。

    第13章 回忆

    叶栖栖的沐浴露是清淡的柠檬味道，混合着点奶香。

    叶栖栖的手臂环抱着张雅文的背，轻拍了几下，带着点安抚。

    全身上下只有眼睛灵敏地眨着，对着空无一物的天花板。

    晚上11点的时候，女生宿舍的楼道、客厅以及卧室里传来洗刷谈笑的声音，远远近近，此起彼伏，张雅文突然觉得亲切起来，将薄薄的杯子拉过肩头，转过身体，面向墙壁，闭眼睡去。

    别人肯定是不行的，叶栖栖想，但是你可以的。

    叶栖栖讷讷回复：“我也睡我的床。”

    叶栖栖将自己埋进张雅文耳后，漫长青春期所有的期待不甘，所有的追逐患得患失在此刻都有了美好的落脚之地。

    叶栖栖再一次梦到初遇张雅文的场景。

    叶栖栖气得差点就从椅子上跳起来，不得不承认，很多时候她都觉得张雅文克她。

    努力平静自己的呼吸，叶栖栖翻身，将睡熟的人拥进自己的怀里，怀中的人稍有些不适应，但也很快调整好身型，寻找到一个熟悉的睡姿。

    张雅文有些沮丧：“那我还是回去睡吧。”然后伸手准备收拾东西。

    听起来似乎是逻辑自洽，但是……

    那时候她读初一，冬天，学校塑胶跑道外的草地上挂着一层白厚的霜，铁丝网被冻得僵在路边，傍晚，路灯亮得早。

    她将阳台的门窗关好，然后灭了灯，放轻脚步，躺到了张雅文的另一侧。

    两个年轻女孩的身体没有任何阻隔地贴在一起，胸膛里起伏的心跳慢慢频率合一。

    她瘦小的影子被昏黄的灯光拉得细长。

    叶栖栖笔直僵硬地平躺着，紧贴着床沿，下一秒就有掉下去的风险。

    还是觉得有哪里说不出来的诡异！

    此刻张雅文因为呼吸而微微起伏的肩胛骨上也散发着她熟悉的味道。

    张雅文停下手里的东西，学校住宿条件最好的就是研究生，博士生虽然单间，但是空间很小，研究生的床铺就要大很多，两个小姑娘睡一起也完全没有问题。

    “那你怎么办？”张雅文头也不抬地继续收拾自己的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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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我赶跑了。”

    但是，张雅文就是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和自己以前的朋友睡同一张床，她会觉得理所应当，但是叶栖栖看起来完全不像是一个会和别人共享自己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