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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栖栖转头。

    一句惊醒梦中人。

    叶栖栖把两瓶啤酒放到自己身后，握住张雅文有些冰凉的手：“你不是快到时候了吗？”

    叶栖栖拿她没有办法，取出冰箱里的百利甜酒，先用热水烫热，往玻璃杯里倒了一点，然后撕开一盒常温的纯牛奶掺了进去。

    张雅文瞪她，对着她的肩膀狠狠怼了一下，叶栖栖的身体向旁边晃了过去。

    “要不，今晚就和我一起住吧，反正明天也是你来实习的日子，还可以少点通勤的时间。”

    叶栖栖将乳白色中带着几缕深红色酒痕的玻璃杯放进了微波炉，中火，半分钟。

    张雅文睨了她一眼，饶过她，在阳台前铺着柔软地毯的地板上坐下，举起一瓶啤酒，拉开易拉罐的拉环，“砰”一声，气泡涌出。

    脸上的表情却是欢快的。

    “你现在不能喝。”叶栖栖板着张教导主任的脸。

    头发半干的张雅文手里拿着两瓶冒着冷气的啤酒。

    然后后脖颈传来一阵冰凉和一道恶狠狠的声线：“还张雅文？没大没小，叫姐姐。”

    她抬手看了一眼时间，九点半，不早不晚，属于可以回，可以不回的边界。

    “栖栖，要不要和姐姐喝一杯？”张雅文举着手里的酒晃了几下，浅黄色的液体溅到了她的虎口。

    她在四周看了一圈，没有找到要找到的人，沉声喊了一句：“张雅文。”

    垂着脑袋，眼巴巴瞅着啤酒：“可……我想喝。”

    张雅文抬手摸了摸叶栖栖的脑袋，点点头：“能收留栖栖，是姐姐的荣幸。”

    地铁口的灯大亮着，明晃晃地照在湿漉漉的地面，强大的冷气从里面吹来，张雅文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叶栖栖的身体却像是被人按下了静止键。恍惚了片刻，她掀起耷拉的眼皮，抿紧了下唇，反握住张雅文的手掌，一字一句地问她：“不许反悔。”

    盘腿坐在地毯上的女孩子骨架纤细，荷叶边的棉质睡衣露出雪白的脖颈，长发松松垮垮扎了丸子，涂着黑色指甲油的一双脚不安分的动来动去，像是一个在过暑假的孩子。

    张雅文直起上半身，双手抱胸，低头俯视叶栖栖：“怎么就不能喝了？”

    叶栖栖已经走到闸机口，在手机界面滑出公交卡的二维码，正要去扫的时候，张雅文拉住了她的手腕，很细很窄。

    她软着一张素面朝天的脸，伸出粉红色的舌头，试探着舔了一口冒出来的白色气泡，像是受到了不小的刺激，肩膀耸起，紧闭双眼，咂舌：“好冰好冰。”

    不是答应，不是推辞，而是一句没头没脑的命令。

    城市老城区的夜晚寂静一片，风带着瑟缩的凉意，拂过林木，叶片碰撞，树下就下起了短促的雨。

    声音又娇又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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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栖栖放下毛巾，低下身子，半跪在毯子边，将张雅文半拢在怀里，伸手夺过了张雅文手里的啤酒。张雅文不甘示弱，转身，抱怨起来：“你干嘛抢我的东西？”

    张雅文彻底炸毛了：“这根本就是在哄小孩子。”

    叶栖栖洗漱好从洗手间出来，拿起张雅文准备的毛巾擦着湿发，身上是一件印着米妮的白色T恤，黑色的休闲短裤有些褶皱，细白的长腿上还挂着几滴水珠。

    微波炉传来旋转的声音。叶栖栖目光依然还在牛奶上，伸手探到张雅文的后腰上轻按了几下，似挑衅，似安抚：“你不是小孩子嘛？”

    跟在一边像小尾巴一样的张雅文目睹了整个过程，她昂起下巴，非常不满：“别人都是百利甜里面掺酒，你这是牛奶里掺百利甜好嘛。”

    张雅文突然愣了一下，回过神，后悔自己刚才喝了那么一口，算一算，就这明后天了，现在的快乐都是后面的血泪呀。原本还气势汹汹的斗鸡一下子就蔫了。

    叶栖栖走到她身边，低着头看她。

    张雅文看着她的眼睛，等待她的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