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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又陷入昏暗不明的梦里面，不断闪现，不断被切割，脑子越来越重，细长的眉紧紧拧着，额头的汗水打湿了黑发，一缕一缕结在一块。

    最后她还是临时请了半天的假，坐了近一个小时的地铁来了学校。

    张雅文背靠在墙壁上，脚尖磨蹭着有些发霉的木制地板，平复了心情。几分钟里，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但也没有人主动挂断电话。

    无一不精致，无一不可爱。

    突然为了一个莫名的理由请假。

    张雅文的手还没有收回来，僵在那里，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变得非常敏感。

    突然喜欢上一个比自己小好几岁的女孩子。

    她止不住低下头，心怦怦跳起来，一侧的书架的玻璃镜子映照着自己微红的脸。

    叶栖栖呼出的灼热气息好像传染到自己身上。

    睡得很不安慰。

    这个吻到底意味着什么？

    她是被一双柔软的手给弄醒的，耳边是熟悉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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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双手似乎感应到了她的渴求，顺从地贴着她的下颌角。

    坐在床边的张雅文愣在那里，一只手火辣辣的。

    还是张雅文先回到现实世界，叮嘱她：“你先吃点药吧。”然后还有点不放心地问，“你现在还有力气吃药吗？”

    张雅文前前后后强调了许多，甚至到水温这样的细节，似乎将叶栖栖当成了幼儿园刚毕业的小朋友，好不容易才挂了电话。

    声音很轻很淡，但是尾音微微上挑，带了点笑。

    对面静止了几秒钟，就在张雅文以为叶栖栖是在拒绝的时候，却突然传来一声“我错了。”

    还好卧室的门忘记上锁，她进去就看到了睡在床上的叶栖栖。

    叶栖栖脸色放松下来，所有的疲惫与不适只存在于身体层面，难熬的心得到了慰藉。

    然后轻抬自己的下巴，柔软潮湿的嘴唇贴上了对方的手心。

    但是她身上的热度却不容忽视，她想叫醒叶栖栖带她去医院，直到……这意料之外的吻。

    工作日非早晚高峰的地铁里零星坐着几个人，她一个人独占了一整个座位，冷气刮在她的手臂上。

    下午坐在办公室的时候，她的一颗心却怎么也安静不下来，手里有很多琐碎的事情等着她去处理，但是一个字却进不去脑袋里。

    挂完电话的叶栖栖发现手机快没电了，放到桌面去充电，下床从书包里掏出一盒感冒药，捏开，就着矿泉水仰头吞了下去。

    好像是一道电流划过心脏。

    她有点难受，即使平时喜怒不外露，但此刻却有点期待别人的关心，她将自己的脸贴到一边的手心上，感到接触的愉悦。

    原本按部就班的生活就这样不知不觉中偏离了常轨。不是没有害怕的，但是她却没有能够停下脚步。

    她洗了一块毛巾给叶栖栖敷上，但是对方好像更喜欢自己的手，她便顺着对方的心意。

    室内温度很低，而身体温度很高，心好像是大海上的浮木，随着海起起伏伏。

    “……我又不是病入膏肓。”

    她看着对面窗户外呼啸而过的广告牌，然后进入黑暗的地下，对面玻璃上露出自己的样子。

    非常陌生。她从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然后努力睁开沉重的眼皮，模模糊糊之间，她好像看到了张雅文，不清楚，但是气味她很熟悉，这可能又是一场全新的梦，那双手贴在自己的脸上。

    捏着塑料瓶咽水的时候，她想到了刚才张雅文的絮絮叨叨的声音，手指微微用力，塑料瓶被捏瘪，丢进了一边的垃圾桶里。

    真是太不争气了，一点简简单单的话就让自己把持不住。

    定力也太差了！

    到了楼下的时候，她打电话给叶栖栖，一直没有人接，她跟着一个正准备开门的学生上了楼，敲了好久的门，终于等到她一个眯着睡眼的室友给自己开门。

    自己的手在叶栖栖的脸上游走，她的鼻尖，她的眼睛，她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