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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思眠继续喝他的可乐，一小口一小口地啜，也不看郑宴森，一副你爱讲不讲的模样。

    郑宴森仰头望着夜空，江面倒映的灯光打在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显得五官很深邃，一笑起来就生动又迷人，叫温思眠呆看着忘了转头。

    郑宴森哎了一声：“你不知道我们对同类的嗅觉都很灵敏么，第一眼看见你我就觉得你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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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章 敢亲吗。

    “因为我觉得你应该有个跟我一样的秘密。”郑宴森说。

    “其实你根本就没近视。”郑宴森说，“只是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普通，才总戴着这副土不拉几的平光镜。”

    “现在确认完了。”温思眠心情好转，嘴角勾起一点微小的弧度，从郑晏森手里拿回眼镜戴上，“怎么猜到的？”

    “第一眼是什么时候，”温思眠反手撑着草地，曲起膝盖有一下没一下地碰撞，望向晃动的江面，“在后街的胡同口？”

    他推了郑宴森一把，说不要乱开玩笑。

    温思眠被郑晏森盯得不自在，被全然看穿的窘迫让他十分气恼，甚至产生了一种莫名的胜负欲，要郑晏森惊讶羞耻，要他脸上也露出不知所措的表情。

    小郑本来是直球狗勾攻，后来……（哎

    “温思眠。”郑宴森轻笑着把易拉罐捏扁，金属变形的声响犹如重锤，连同他低沉的声音一起砸在温思眠的心口，“你也是同性恋吧？”

    郑宴森却没笑，动作很快地摘下了温思眠的眼镜，反手藏在身后他够不着的地方。

    “不是，动员大会啊。”郑宴森说，“全场坐了那么多人，就你从头到尾一直盯着我没转开视线——也不光是你吧，还有大概两三个在别班的，但都离很远，我就只记住你了。”

    他终于不得不承认，这段时间对郑宴森的刻意疏远和没来由的烦，都不过是因为怕自己喜欢上这个人而已。

    假期结束后两人回到学校，相处时变得自然了许多。

    温思眠喝完最后一口可乐，空掉的易拉罐丢给了郑宴森，问他什么秘密。

    “没留意。”郑宴森也反手撑在身后，“光看男的了，哈哈。”

    难怪要拿眼镜和刘海挡着啊。

    实在太犯规了。

    他看着温思眠微微瞪大的眼睛，在彼此沉默的这十几秒里有些分神地想，温思眠怎么总是快哭了一样，眼里装着那么多水，湿漉漉的，看久了忍不住就会陷进去。

    郑宴森还跟以前一样，没什么变化。主要是温思眠，虽然算不上热络，但至少没再端着了，渐渐习惯了郑宴森无时无刻不在身边的烦人，对郑宴森的各种提议和邀约也会视心情偶尔答应，换一个忘掉作业成绩和打工的愉快周末。

    初秋的夜风裹挟着丝丝凉意，温思眠坐在江边的草坡上，被郑宴森直直盯着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不承认。

    “是不是又怎样，”温思眠舔了舔嘴唇，泛着水汽的双眼看向郑晏森，忽然倾身凑近他问，“你敢亲我吗，同性恋？”

    郑晏森终于露出了令温思眠满意的表情，怔愣片刻随即猛地往后推开，呵呵笑着抓了下头发：“没，没那个意思……我就是，想确认一下。”

    温思眠疑心郑宴森瞎扯的，到今晚之前他看郑宴森都觉得这人挺直的，所以才搞不懂对方缠着自己的原因是什么。

    温思眠哦了一声：“女生也挺多吧。”

    脸也小，跟巴掌似的，有哪个男生嘴唇这样肉嘟嘟的，还一碰冷的辣的就变红，像那种很甜的草莓软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