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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思眠脸色一僵,随即垂下了眼:“走两年了。”
“你在北京工作自己住吗?平时做饭还是点外卖?”
“嗯,我知道。”温思眠闭眼压下泪意,但很快又睁开,隔着一层像是哭过的水雾,看向郑晏森说,“所以才要抓紧机会啊,否则错过就没法回头了。”
真的很冤枉啊,温思眠想。
“爷爷还好吗。”郑宴森问。
从地下停车场乘电梯上到超市层,不用郑宴森提醒温思眠就先放开了他,自己单脚蹦着去拿购物车。
少年心事总是羞于启齿,多说一分觉得矫情,少做一点怕留遗憾。
郑晏森大概是心疼,加上性格里那点连路遇小学生被勒索都要帮忙的正义感作祟,所以在一起后总把自己当哥哥,带温思眠去各种他没去过的地方玩,买这买那,希望让温思眠感觉到自己被宠爱着,希望他不再孤单。
怎么能要求一个脚崴了的人控制自己笔直站立一动不动呢!
“不熟能会做?”郑晏森边走边拿。
郑宴森脸色不冷不热,温思眠怕他又误会,就絮絮叨叨接着说:“这应该是我们家的传统技能。爷爷面做得好,虾爆鳝、片儿川、腰花和牛腱子,开了十几年面馆,生意都挺好的,你也尝过。我爸呢,不爱吃面,但做饭厉害,听爷爷说他初中毕业就跑市区来开饭馆了,后来和我妈结婚,有了我,小时候就是在店里闻着油烟味长大的……可能真是闻多了,下厨也挺有天赋的,第一次看着菜谱学,做几次熟练就会了,你尽管点菜。”
他从小就没了爸妈,跟着爷爷长大的。
温思眠在心里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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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确实没什么心情说话,不过不全是因为温思眠——温国富那桩案子压在他心里,太多尚未查清的疑点了,找不到人聊,也暂时没办法跟温思眠说,但看着就总会想起,心里乱糟糟的。
“你看看菜,拿喜欢吃的。”温思眠蹦得脚累,借把手撑着借力,想偷会儿懒,“我对北京菜不太熟,不知道该买什么。”
第18章 安分点。
郑晏森嘴上不说,但温思眠都懂。
郑宴森也愣了愣:“怎么……走的?”
“……跟你而已。”温思眠从郑宴森旁边的货架上拿了瓶辣椒油,郑青峰不吃辣所以家里没买过,但他记得郑宴森喜欢,“两个人逛超市没话讲多尴尬啊,你不肯理我,那只能我多讲点儿了。”
如今时过境迁物是人非,两人之间隔着一个郑青峰,关系不尴不尬的。刚才拉一下郑晏森手臂已经受尽冷脸了,现在再让人抱他进购物车推着走,估计不用等找房子,今晚郑晏森就能住酒店去。
好不容易把晚饭折腾出来了,除了那只半成品北京烤鸭之外,其余郑晏森点的基本还是杭帮菜,喜欢吃的也就那几道,跟高中时的口味一样。
“郑叔停的。”温思眠苦笑,“他不让我联系你,发现后就逼我换了号。”
小温有在偷偷卖惨( )
“大肠癌复发,化疗了一段时间,效果不太好。爷爷说想回乡下,我就给他办出院陪着回去了,一直到去世。”温思眠低头抠着把手上的胶纸,声音很轻,“处理完后事回来前一晚,我睡不着,给你打了好多次电话。你可能睡了?或者在忙吧,一个都没接。”
郑晏森沉默许久,最后只能说节哀。
“在家会做,加班就外卖。”郑宴森拿了两盒酱料,在看生产日期,“几年不见话变多了很多。”
以前高中时两人也曾逛过超市,为晚上去郑宴森家看电影或球赛买零食和饮料。有时超市人少,郑宴森就把温思眠抱到购物车里,推着他走。温思眠想要什么伸手指一下,郑宴森就会把东西放他怀里,不管吃的喝的,贵不贵健不健康,都给他买。
这一波不经意的卖惨给温思眠赚了点同情分,回去的时候郑晏森任由他挎着走,晚上做饭也进厨房帮了忙,虽然话依然很少且不怎么好听,还每次被温思眠碰到就要骂他“安分点”和“别发骚”——
无忧无虑的童年结束得太早,没有可以分担苦痛的同伴,也没有特别要好的朋友。因为懂事,知道不该要求太多,所以别的小朋友周末去打游戏去游乐场,他就自己在家做作业看书,大点儿了去爷爷的小面馆帮忙。
郑晏森说:“我回电话的时候你已经停号了。”
有时温思眠也觉得自己像个没有感情,也无法感知快乐的学习机器,日复一日地运作。直到某天被一颗名为郑晏森的螺丝弹进来,卡住了齿轮,他才得以停下喘口气。
郑宴森把酱料放进购物车,另一盒放回货架上。
郑宴森没发表评论,甚至很瞧不起人地拿了包北京烤鸭,半成品真空包装那种,放进了购物车。
“可以现学。”温思眠笑笑,“我基本功过关,做出来味道都还行,不会难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