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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越是安静温思眠越是睡不着。

    “闭眼睡觉。”郑晏森说，“再动一下就出去。”

    晚上两个人一起睡，床宽度足够，并排平躺也不挤，所以温思眠只是规规矩矩地躺在一侧，与睡外侧的郑宴森隔着一条被子的距离。

    晚饭后郑宴森去洗澡，虽然说了放着，但温思眠还是收了碗筷去洗。

    “哦……不是。”温思眠有些尴尬地埋下头，“我不急。”

    同一床上有个人不睡，另一个人就很难睡沉。

    郑晏森无语，躺上床后手臂伸过去一捞，把缩在墙边的温思眠带进怀里，然后拉过被子一扬，盖在了两人身上。

    温思眠点点头，感觉郑晏森又把他搂得更紧，手臂横在他腰上，想动也动不了。

    温思眠咬着筷子点点头，一副任凭安排的乖巧模样。

    因为不会实现，也没办法回头。

    “……宽松点好。”郑宴森咳了一声，转身回厨房拿筷子，“先吃吧，这儿没什么能做的，就一包方便面了。我下楼买点东西。”

    “行李包里找的，”温思眠也不太好意思，摸了摸屁股坐下来，脸有点红，“好像是你的四角内裤。”

    进屋看见饭桌边没人，郑宴森心里咯噔一下，立刻喊温思眠名字。

    应该可以开始甜了（给大家一个安慰的抱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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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为在一起很简单，于是从未想过分开。

    可能因为心情好了，身上那点痛也就还能忍受，温思眠边听着浴室传来的水声边洗碗时甚至在想，如果当年那些事没发生，他俩一起上大学、读研，一起工作，今晚经历的大概只是他们同居生活中最无聊普通的日常之一。

    郑宴森的喉结滚了滚，强迫自己移开视线。

    “哪来的短裤？”他问。

    “在这里。”温思眠嗓子哑了，话说不大声，从厨房门口冒出头看他，“吃完面了洗一下碗。买什么吃的？”

    在温思眠第三次自以为动作很轻地翻身时，郑宴森终于忍无可忍地坐了起来，准备转身下床。

    “上厕所。”郑宴森说，“你想一起？”

    郑宴森松了口气，回玄关脱掉鞋放下钥匙，拎着购物袋进去。

    那时真好啊。

    再多恐惧也敌不过一个充满安全感的拥抱，仿佛悬空的心终于落地，温思眠合上眼，在郑晏森平缓的呼吸声中慢慢睡去。

    “穿了。”温思眠掀起衣摆给郑宴森看，下身确实松松套着条小短裤，两条腿又细又白，落在腿弯和大腿外侧的斑驳指痕反倒另添了一种凌虐美感。

    卧室里的空调被调成了静音档，窗外也很安静，没有风雨拍打玻璃或左邻右舍吵架的声响。

    等回来温思眠已经面朝墙躺好了，姿势僵硬一动不动，一看就是等会儿还会动的样子。

    他厨艺一般，只会做些不费功夫又管饱的吃食。热锅烧水，水开了下速冻饺子和米线，另一锅做蛋花汤，加了青菜和火腿肠片，调好汤底，又另外再煎了两只蛋，花花绿绿一大锅端出来，看着很丰盛，也香，比刚才那碗方便面更让人有食欲。

    温思眠不用郑宴森招呼就自觉坐下了，端着刚洗过的碗又吃了会儿。

    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担心。

    温思眠手比脑子快，一下拉住了郑宴森的衣摆跟着坐起来，等郑宴森回头看了又立马松手藏到身后，磕磕巴巴地问他要去哪。

    出了小区走几十米就有个进口超市，价格贵点但东西齐全，郑宴森看温思眠那随时想跑路的状态，不敢留他一个人在家太久，匆忙买了些必需品和食物就回去了，拿钥匙开门的时候还想，下回再出门就直接门锁上了，省得担心人逃跑。

    温思眠有疼爱他的爷爷，他也有疼爱他的父亲。

    郑宴森没再理他，独自走出房间，进了正对门的卫浴。

    可惜世上最残忍的就是如果。

    重逢以来两人第一次这样什么也不干地躺在一起，尤其还刚经历过那种事，他心里压着许多话，想问的想说的，自己害怕得不敢开口，又怕郑宴森先提。

    一错过就是十年。

    满锅的热气蒸得他脸颊泛红，腮帮子鼓鼓的，让郑宴森想起高中时第一次带温思眠去吃烤肉，因为烤太多怕糊了，一直往温思眠盘子里夹。温思眠也傻，听信店员说的放凉了就不好吃了，一直往嘴里塞，把自己塞成了包子脸，被郑宴森偷偷拍下来用作聊天背景，之后好久都没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