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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秋是家浪漫主义西餐厅，有烛光晚餐服务，情侣套餐很多，还会经常送玫瑰给客人，提前预定的话也会帮着准备各种惊喜，玩的是一套又一套，简直是情侣的天堂。

    这个回答有点那个，电话对面的警察沉默了一下，说：“别‘知道了’啊钟老师，这怎么办，让不让他去？……还有您那边怎么了，徐队怎么了？”

    钟糖坐在办公室里，一手拿着电话，一手捧着个大缸吹里面的热茶，一脸憔悴，一看就是这几天一直在为那个舞女杀人案疯狂卖命工作。

    周围有人被他吓了一跳：“徐队！？”

    他顿在原地僵了两秒。然后，又重新把手机抓了起来。

    徐凉云正扶着脑袋脑袋头疼，一听这话，就抬起了头来。

    第六章 五话“因为过了个晦气的年。”……

    他听到守着陈述厌家门口的警察说：“对，说要出门见一个关系特别特别好的朋友，让我跟您打个招呼……”

    然后他听到电话对面说——

    “他说，他们两个约在了晚秋……您看着办。”

    徐凉云莫名有点不爽，又因为熬夜脑子晕晕乎乎的，于是放下左手的笔，转手拿起杯子，喝了口良药苦口很他妈提神的黑咖啡。

    关系特别特别好。

    钟糖也无言了。

    他站起身，往徐凉云那边走了走，轻轻敲了敲他的桌子，然后对着电话另一头说：“陈述厌要出门见人？”

    默了片刻后，他说：“行，知道了。”

    陈述厌说。

    “啊？”

    “不是。他说如果影响我们工作，他就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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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了你！？”

    “没有……他就，那个，非得让我跟您说一声……”

    ——那是以前他和徐凉云的约会圣地。

    说什么？

    陈述厌和徐凉云以前就很爱去那约会。

    一群人闹哄哄地围上去关怀，而为数不多的资历很老的几个知情人士都无一不是一脸毫不意外的神情，回过头来淡定围观。

    他接着对电话对面说：“那你跟着去不就行了，跟我报备个什么。”

    钟糖默了一下，把眼镜扶了回去，道：“没事，他呛着水了。怎的，你什么意思，他不是非要去？”

    钟糖看了他一眼，很无语地眼角眉角齐齐一抽，伸手开了免提。

    “后天约在晚秋吧。”

    陈述厌这话显然是说给徐凉云听的，最后那句“您看着办”想必也是送给徐凉云的。

    钟糖离徐凉云近，尽管声音不大，但徐凉云能听到电话那头说话。

    徐凉云一口咖啡全喷出来了，喷得那叫一个惊天动地。

    陈述厌听见自己的心脏汹涌如那天的雷雨。

    这一口不仅喷了，还全呛在了嗓子眼里，他根本憋不住，弯下腰就开始咳嗽，又咳了个惊天动地。

    钟糖作为见证过这两人爱情的人之一，当然知道晚秋是个什么地儿——更准确的说，凡是住在这座城市里的人，基本上人人都知道晚秋。

    钟糖有点无语，伸手把眼镜从鼻梁上扒下来了点，又捏了捏眉间，转头看了看还在咳的刑警队队长，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有点脑仁疼。

    陈述厌忽然感觉心里有点热得慌，无端热得人有点心烦意乱。可能是热到了极致，他又隐约觉得凉得厉害。

    事关陈述厌的命，估计他也睡不好。

    这一幕一直深深烙刻在陈述厌心底里，想起时总和那天的电闪雷鸣一起轰隆隆作响，骨头缝里都渗出发麻的爱。撑着黑伞的青年人是阴沉潮湿雷雨天里难以直面的烈阳，他的声音牵动着他的心跳，一声一声让他从此星河长明，也让他从此万劫不复。

    徐凉云眼皮一跳，拽了一把钟糖的袖子，给他做了个手势，示意他开免提。

    他也是一脸的憔悴，比钟糖还严重，看起来像是这几天都没怎么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