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8(1/2)

    徐凉云沉默了。

    他沉默了,钟糖也不说话。

    片刻后,徐凉云抬起头,声音有点哑:“吴夏树确实死了吧。”

    “死了。”钟糖说,“当时烧成焦炭了,为了确认身份,法医那边就测了牙齿的DNA,确实是吴夏树本人,肯定死透了。”

    徐凉云一边听着,一边伸手把烟摁灭在了车上的烟灰器里。

    “知道了。”他说,“我现在回去。”

    *

    第二天早上十点半,陈述厌被门外窸窸窣窣的一阵谈话声给吵醒了。

    他一爬起来,才发现自己居然睡在沙发上,身上盖着层薄被子,一看就是布丁亲力亲为叼来给他盖上的。

    陈述厌睁着双惺忪睡眼,呆呆地茫然了好半天。

    他看向茶几上的七八个啤酒罐,感觉脑子有点昏昏涨涨地疼,一时间想不起来到底怎么回事。

    他倒一直这样,每次起床来都跟有痴呆症一样,脑子不会第一时间跟着醒过来,得坐床上呆个两三分钟,大脑才能重启成功。

    一如既往地,等过了两分钟后,陈述厌的脑子才慢吞吞地醒了过来。

    陈述厌终于慢慢悠悠地想起来了。

    昨天晚上他和徐凉云见了一面——很不愉快的一面。

    然后他回家,情绪失控,撕心裂肺地哭了一场以后久久缓不过来,哭没了眼泪就坐在那里发呆。布丁吓得在他身边绕来绕去,钻他怀里舔他脸都没用,陈述厌一直回不过来神,满脑子都是在冬风里好像要散架了一样的,憔悴至极的徐凉云。

    后来呢?

    后来陈述厌好像去拿了酒,这次连杯子都没拿,直接对嘴吹,一口气吹了八罐……

    ……然后就睡过去了。

    睡得很晚,喝得太多脑袋很疼,昏昏沉沉地一夜无梦,现在还有点困,宿醉过后的头痛一阵阵突突的疼。

    回想完毕,大脑也重启成功,陈述厌长长叹了一口气。

    他揉了揉太阳穴,笑了一声,无奈又寒心。

    他转过头,看向门外。门外的警察在和一个人说着什么话,还在嘱咐他什么。

    就是这阵谈话声把他吵醒的。

    “见谅啊,现在情况特殊,所以得查查。”警察还在门外说,“没什么事儿没什么事儿,你进去吧,这事儿不能和普通民众说。”

    另一个声音连连赔笑,声音带着局促的笑意——也是,面对警察,一般人都会这样。

    哪怕自己明明没犯什么错。

    陈述厌有点反应不过来,没明白到底是谁来了他家还要被警察查东西。

    这声音听起来还有点耳熟,好像在哪听到过。

    过了没多久,他家的门就被敲响了。

    “您好,”敲门的人说,“快递。”

    陈述厌这才想起,昨天有快递公司的给他打了电话。

    给他打电话的就是这个声音。

    他应了两声,站起身来,扶着疼得昏昏沉沉的脑袋,伸手把沙发上的手套拿了起来,戴在手上,趿拉着拖鞋,慢慢悠悠地去门口给开了门。

    虽然快递员的声音听起来还算年轻,但实际上却是个胡子拉碴瘦瘦弱弱的中年人,看起来大概四十出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后面有警察,他看起来有点慌,大冷的天却无端一头冷汗。

    他还抱着个大纸箱子,箱子大得有点离谱。

    陈述厌皱了皱眉。他记得自己寄画的时候用的可不是这种大箱子,他用的是个扁扁平平的长形盒子,看起来像个大纸壳子的那种。

    似乎是看出来了他在想什么,快递员连忙慌慌张张地解释:“您那个被弄坏了,年后的快递多,我们也没有那样的箱子了,只好先放这里给您拿过来看看。”

    “……是吗。”

    陈述厌昨晚喝了酒,脑袋正疼,也懒得多想,就往后退了退,说:“那进来吧。”

    布丁在客厅那边,躲在巨大的牛油果后,小心翼翼地看着来人。

    它很怕生。

    快递员走了进来,关上门,终于长叹一声,松了一口气。

    然后他转头一看,看到那边探头探脑的布丁,又笑了起来:“您家有狗啊?”

    “嗯。”陈述厌心不在焉地应了声,又指了指旁边的一块空地,说,“您把东西放下,我先看看,放这儿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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