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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述厌没吭声。

    “我们啊，”陈述厌对他说，“不能输给叶夏吧。”

    “不是，那不至于。”徐凉云说，“是不敢在高层睡而已，上去是可以的。”

    陈述厌毫不犹豫：“那就不安全吧。”

    陈述厌唔了一声，表情不怎么好看。

    这是一个原则上不对劲的问题。

    陈述厌和他记忆里一样，一双眼睛很平静，但眼底里隐隐有光。那光隐在深处，很难瞥见，但徐凉云能看得清清楚楚。

    “但你胆子不大。”

    “……跟胆子大不大没有关系。”

    徐凉云说的不是能不能，是该不该。

    陈述厌却看出了他的欲言又止。

    他对自己说，你看陈述厌，他走过黑暗，他伤痕累累，但他没有摇摇欲坠。

    他仍然有爱人的勇气，他仍然有面对恶意的胆量。

    “你现在真的，太胆小了。”陈述厌往他那边靠过去了点，“你勇敢一点吧，徐凉云，你是警察啊。”

    陈述厌哽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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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述厌接着说：“我陪你勇敢，我不想当你心里那块噩梦。”

    徐凉云嘴角抽搐，片刻后，终于自嘲地笑了一声。

    那光就那样拉着他，让他一步步沦入其中，再难脱身。

    徐凉云：“……”

    徐凉云沉默了片刻。

    徐凉云眼睫一抖。

    “我早说了，我就只恨你这个。”陈述厌道，“不是说好了不让我再恨你了吗，你别说这话了，你别看我这样，我胆子很大的。”

    “是啊。”他喃喃着说，“我怎么了呢。”

    陈述厌：“……”

    车子正好行至一个十字路口，徐凉云转过头看向陈述厌。

    “……”

    徐凉云察觉出他情绪不怎么对，忙补充了几句：“你不用担心，我没那么严重，要真有那么严重现在都不能当警察了。……我晚上还是会把钟糖叫到家里来的，有些事情你必须得知道。”

    “……你是现在不敢上高层吗。”陈述厌问他，“所以那天也没上我家去？”

    “几楼？”

    徐凉云不吭声了。

    “你想说什么？”他问。

    “……”

    你看陈述厌。

    徐凉云心里轰隆一声，突然无地自容地羞愧了起来。

    “你受害了。”陈述厌平静道，“我们一样，所以现在要去相依为命。”

    他突然想起前天两人见面时，徐凉云不来上楼见他，只说让手下人把手套拿上去给他。

    徐凉云说到这儿声音一顿。他似乎还想说点什么，但那些话没有出口，全部止在了嘴边，一个音儿也出不来，成了一片虚无。

    “我要是会怕这个，五年前的时候早嚷嚷着跟你分手了，更不会跟你谈恋爱，现在也不会坐在这儿。”陈述厌说，“你为什么会因为一个叶夏就想放弃我。”

    最后他什么都没说，蔫蔫闭上了嘴。

    “我……还是希望你慎重考虑一下。”他说，“跟我谈很不安全的。”

    徐凉云像是魔怔了，说的话跟他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我该治好吗？”

    “一楼。”徐凉云说，“不敢住高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