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2-3 德阳风月-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2/2)

    但这一切，他以前从未细想。

    于是林却撒谎道：“是真的，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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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却匆忙解释道：“这，这是我那天这街上淘的小玩意，觉得有趣，就戴上了。”

    那为什么……为什么要对他有那么多格外的照顾和过分的关心，让他误会，误以为他们是心意相通的。

    林却没有问出口，他失魂落魄地出了顾府，手里拿着孤零零的木盒，回头看了眼顾府朴素的大门，垂头丧气地离开了。

    林却很难过，他茫然地走了很久，忽又想起顾归珏的那副画，那棵孤独的树，想起顾归珏书架上落满灰的书籍，不知怎的，心里突然有了一个奇怪的疑问。

    “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这是他那天没有写完的那两句诗，不知道为什么，看完这幅画，他突然就有了写下来的冲动。

    更像是，与本家有什么过节。

    但顾归珏只是抬手摸了摸他的头：“笔给你，回去好好练习吧。”

    林却放下毛笔，然后将画小心地捧起来：“先生，我之前……我其实想对您说，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我倾慕您很久了，不是学生对老师的那种倾慕，而是……男女之情。”

    “你在做什么？”顾归珏已经拿着笔回来了，“练字练到我的画上来了？”

    回去的路上，他想了很多，他想顾归珏为什么会拒绝自己，可想来想去又觉得不对，于是又想顾归珏凭什么要接受自己。

    林却哪里敢将那天发生的事告诉顾归珏，他刚才才对顾归珏表明心意，转头就说自己其实早就被华胥剑客看上了，顾归珏一定会生气得不再见他。

    林却还在忐忑方才的告白，结果被顾归珏突然一拽，吓了一跳，他慌乱不已，他竟然紧张得忘记了将手上的铁环遮住！

    顾归珏为什么没有考科举，以他的学识，中榜几乎是理所应当。

    顾归珏目光淡淡地看了一眼画，没有回应。他打量了林却一圈，最终视线落在了他的手腕上，他握住林却的手问道：“这是什么？”

    顾归珏摸了摸铁环上精致的花纹，眸色深沉：“林却，不要在我面前撒谎，这是最后一次。”

    林却想起少年时犯错，曾被顾归珏用戒尺打手板的场景，他缩着脑袋，看向顾归珏威严的面孔，无形之中那道熟悉的痛仿佛又落了下来。

    林却所有的幻想终于在此刻被全部打破，他明白了，顾归珏从一开始什么都懂，懂他的心意、懂他的彷徨，只是装作不知道而已。

    而且，顾归珏是顾氏钱庄的独子，但他本人不喜金银奢华，所以并没有跟顾氏本家的人住在一起，而是选了个朴素又干净的院子独自居住。

    林却紧张得手都麻了，他应道：“先生，我不敢。”

    “是这样吗？”顾归珏仔细盯着他的神态，“我不希望你对我说谎。”

    林却无措地捧着画，他不死心地追问：“先生，我对你——”

    但随着林却与顾归珏的交情越来越深，他发现顾归珏几乎从不回本家，也甚少与本家人来往，似乎并不像传言中所说，只是喜好简朴。

    顾归珏冷漠道：“苏员外家的千金，我见过，是适宜婚配的人。”

    “林却，课业一日都不可荒废。”

    “先生，我真的喜欢你，我是真心……”

    两方皆没有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