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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画面一转,众人已在一处不知名的山头安了家。紧接着画里出了位眉头紧锁头发半白的中年男人。

    薛悯又问“既然云波镜和敛息玉早碎了,那后世传言又是怎的回事。”

    薛悯唰的又向翁知许甩个眼刀“做甚不说话。”

    画里的巫女穿一身暗红长袍,额前坠着一颗白色明珠,眼神清澈的像是刚出的婴儿,看到对面的翁知许不自觉的带着几分好奇和戒备。

    翁知许用扇子一指自己,瞬间来了脾气,他想说的时候叫他闭嘴,现在他闭嘴了又叫他说话,大爷的,老子不伺候了。

    薛悯皱眉问“那云波镜是什么时候碎的。”

    那画作的精细,幻化出来的景象也逼真的紧,可再精妙的画也发不出声音,再相像的幻景也只能同哑剧般默默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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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真要翁知许说,他竟不知该从何处说起,想着翁知许忍不住叹息一声。刹时郁郁竹林退散,周围已变成一座庭院,院中那株槐树已黄了大半,秋风一过,树叶便簌簌的落了一地,平添了几分萧瑟之意。

    “不可能。”翁知许当即反驳,他那时的风流事连他爹都不知道,怎可能就被写进书里了。

    翁知许听完夜澜的话,一口茶呛进嗓子眼,咳了好半天才抖着手指向夜澜惊奇道“你怎知道的如此清楚。”其他的也就算了,怎的他那段风流事他都知道。

    那七层琉璃塔原是我云波的藏书阁,里面收录的具是些远古藏书,我当时不忍父亲操劳,便偷偷潜了进去想寻一寻打开那芥子空间的法子。那时我自以为只是撕开封印法阵的一角应当不会有什么问题,却不料将沉睡的巫女惊醒了。”

    夜澜云淡风轻的来了句“我读书多。”

    画中的翁知许紧紧的盯着巫女不出声,袖子里的手结了一个咒印,想将人再封印回去。可不等他出手,那巫女点着脚尖滑到空中。

    翁知许望着那人呆了呆“那不知什么时候就到来的天罚,像是柄悬在众人头顶的利剑,搅得云波人心惶惶的。我父亲更是愁白了头发。错是翁重玄一人犯下的,但罪却要我们这些人替他担,凭什么。”

    翁知许一口老血险些吐出来。

    夜澜往嘴里扔了粒药丸子“约莫是天火降下的时候,那云波镜和敛息玉既是用魂魄炼制的想必阴邪的很,阳克阴,这天火乃天上地下的至阳之物,极阴碰上极阳自然就炸了。”

    画里的情景又变换了几次,翁知许已完全陷入了回忆“说来也是可笑,我云波的祸事是他翁重玄招来的,可最后一丝生机竟也是他寻回来的,那枚芥子须弥乃是上古神物,独立于六合八荒之外,连天道都探不到它的踪迹。可这上古神物又岂是那么容易打开的。

    翁知许看着画中的巫女眼里尽是柔情与苦楚“她在漫长的岁月里沉睡的太久了,久到忘了自己,也忘了这世间最深沉的仇恨。她问我,我是谁,这是哪里,她自己又是谁,为何会在这里。”翁知许苦笑一声“可我哪里敢说实话。”

    翁知许更惊了“书里竟连这个也写了。”

    薛悯更加干脆抬手一劈,白玉桌咔嚓一声碎成两半。翁知许端着茶杯啧了声,行吧,他说,谁叫他打不过那两个人呢。

    夜澜自然是随口应付他的,他不过是看翁知许折扇上写的那句词瞎猜了一下,没成想竟蒙对了。

    翁知许望着那一地的落叶悠悠说道“你说的不错,这不知界里就我一个活人,哪怕我能借这芥子空间的力量幻化出四时之景,山川河流,却化不出一只活物,当真是茕茕孑立,形影相吊,冷冷清清,凄凄…….。”

    夜澜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我刚灵机一动猜的,哦,还有你那段风流事也是我猜的。”

    薛悯眉头一皱,翁知许立时转了话头:“所以为了排解孤寂,我将当年的事都做成了幻景。”说着翁知许从袖子里掏出一卷画轴,凌空一抛那画轴缓缓展开,紧接着三人被吸了进去。

    夜澜窝在摇椅里不出声,翁知许端着冷茶灌了一口。

    翁知许望着画里默默整理行囊的众人,渐渐陷入了回忆,好半晌他才说道:“自八位长老自戕后,云波便举派搬迁至群山深处,又在山脚设了迷踪阵,门中弟子更是严令不得外出,算是彻彻底底的销声匿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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