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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角木君一把推开了她,夺过沈棠尽,道:“不用你废话,滚。”

    危月君道:“你还想不想他恢复了?还是,你就是想要他死?”

    徒西临见她似有交出沈棠尽之意,急道:“师尊!”

    沈棠尽拿了一张新纸来,神情认真又严肃,活像一个老先生,上下打量着徒西临,随后缓缓落笔。

    “荒折玉碎一事,帝君迟早会知道与他脱不得干系,届时,你觉得你能保得了他?”

    徒西临不放心,便主动提出自己可以照顾沈棠尽。

    接过那画,徒西临便愣住了。

    回过身,就看沈棠尽注视着自己,让徒西临有些不适应:“怎么?认得师兄了?”

    来这大荒十载,他已许久没有提笔写诗作画,如今像是为了弥补一般,全神贯注,不知年月地画着。

    不知不觉半个时辰过去,沈棠尽终于停了笔,怀着期待的神色,将宣纸拿与他看。

    危月君一愣,沉默半晌。

    而沈棠尽着抱着双膝,目光澄然无谙,含笑看着徒西临忙里忙外。

    给他换好了新墨,沈棠尽仍如往常一样,没看到他似的,兀自画自己的。徒西临也不介意,给他把这些天新画的一一规整好,放在旁边的柜子里。

    徒西临不敢想象,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沈棠尽一直过着怎样的生活,受了多少苦,才能在十年之内得了金丹。

    日子一天天过去,临近三月之期,沈棠尽的魂魄越来越虚弱,但他每天只是拿了笔墨纸砚,坐在桌前画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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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赤烨台的修行素来严格,星宿山众弟子没有一个敢在危月君眼皮底下偷懒讨闲的。但沈棠尽次次来,眼底虽满是疲惫,但却又有种得以喘息的庆幸之色。

    通过这画,便能知此人已见天地,独独未见自己。

    坐在院中捧着《诗经》背诵着的沈棠尽听闻自己的画作得了如此去处,只是微微一笑,道:“不过是一张画,以后还有更好的。”

    “有鸟。”沈棠尽突然看向窗外,笑道。

    徒西临踏进屋子里,就见满地的纸张,有的是星宿山的奇珍异兽,有的是那大荒名景,更多的,却是那满是烟火的人间。

    角木君自是不会照顾人的,那些仙童有了前科,叫他不再放心。这徒西临是出了名的老好人,亦与沈棠尽交好,想来也没什么,便将两人安置在自己宫殿的西侧。

    危月君抬头,那双赤色的眸子望着角木君:“他可以留在你这里,但我还是奉劝你一句,若你不想让他恨透了你,还想要有好转的余地,就在这段时间里对他好些。”

    他十岁就作了《渝州百景图》,那青砖百瓦,市井人家,栩栩如生,跃然纸上,一时争相拍卖,最终被那云州第一富商买了去,献给了想要讨好的官家小姐。

    徒西临见他这幅样子,忍不住摸了摸他的头,道:“你这下终于得享福了,且休息段时日吧。”

    就算如流言所说,角木君真给了他什么金丹妙药,但这炼化的过程亦是需要时间,绝对不会比实打实的修炼快得多少。

    本以为到了这又要好一阵手忙脚乱,没想到离了那寝宫,沈棠尽就冷静了下来,全然没有先前的疯癫之状。

    角木君默然,垂着首。徒西临看不见他神情,只觉得他浑身冒着冷气,如千年寒冰。

    那人执笔的模样,如窗外梨花般香软烂漫,深深地印在徒西临的心里,此生难忘。

    他正瞧得新奇,耳边忽传来沈棠尽如诉如泣的低吟:“阳月南飞雁,传闻至此回。我行殊未已,何日复归来?”他顿了顿,莫名重复着。

    沈棠尽咬了咬笔杆,指着一旁的椅子道:“坐一坐。”

    徒西临随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是先前被抓回的黛青落在的窗栏上。

    徒西临不懂他想做什么,只好坐在了那雕花檀木椅上。

    “我行殊未已,何日复归来?”

    有那幼童扎着小辫骑于老牛之上,行于田野之中,嘴里叼了一细芽,好不自在;也有那京城繁华,高楼岳宇,雕梁画栋,飞阁流丹。

    他一直知道角木君给沈棠尽布置的修习任务有多繁重,有多无人道。

    “这些是换洗的道服,这些是一些丹药,莫乱吃。”徒西临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整理床单被褥,余光时不时掠过沈棠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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