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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八章

    未曾想沈棠尽不似往常一般忍了，反倒缓缓走向他。木潜下意识后退半步，只见对方的眼中满是春意，声调诱惑：“师兄可也被扰乱了心性？”

    在青岚台将养了些时日，沈棠尽的神魂终于趋于稳定，便恢复了赤烨台的午修。不料在山门前，又遇了那木潜师兄。

    “我想回去……谁来……”

    这辈子都别想逃出他的掌心。

    望着这素来诸多栽培的弟子尸身，昴日君额上青筋乍现，满脸通红，眼中似有烈火。

    毕竟这样一个品行不端目无尊长的人，的确是欠收拾。不然他真不知道何为神，何为人。

    沈棠尽仍是皮笑肉不笑，道：“师弟在这星宿山的风评有好过么？”

    凶器是这木潜自己的剑，而这剑法却是危月宫午修的基本剑法。就算随便找一个门徒，都能划出一模一样的伤口。凶手就是看准了这点，才这样大肆张扬地留下这些。其中就算有细微差别，盛怒之下的昴日君也看不出来。

    那仙童刚要动身，只听徒西临叫住了他：“还有、还有角木君……和掌门。”

    “放我走……放我走……”

    这一看不得了，竟是那昴日君的弟子木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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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凡人就该如同蝼蚁般谨小慎微，就该被踩在脚底。

    这星宿山中的第一条骂名，就这样在他不知情的状况下，于同门中流传开来。

    他看向沈棠尽的眼神颇为奇怪，却仍是不掩轻看之意：“你这凡人倒亦是厚脸皮的很，是不知道自己的风评在星宿山如何了么？如今还堂而皇之地来赤烨台，好不要脸。”

    他越是这样求，角木君就越是激动。好似将精美的新花一把摘取，这春色折在自己手中，是无可比拟的征服感。心中似有沟壑，源源不断的欲望流入其中仍不觉满足。

    尊严？蝼蚁能谈什么尊严？配谈什么尊严？

    这死者显出了白虎真身，其惨状吓坏了第一个发现的星宿弟子。他惨叫着跑进了危月君宫里，徒西临忙披了外衣前来查看。

    那些人越是把沈棠尽说得不堪，他欺负起这个人来就有更多的底气，更理直气壮了起来。

    沈棠尽粲然一笑，道：“哦？木师兄若真有那么厉害，那师弟今后便不再寻别的师兄。”接着顿了顿，微微踮起脚尖，贴着木潜的耳根道，“师兄想让我做什么，便做什么。”

    哭着哭着，大咳起来，哀恸至极，竟活生生地咳出了一滩血。

    不仅是沈棠尽心中的恨，抑或是委屈怨怼，他都知道。就连那些在星宿山门徒中私下盛传的诸多流言，他也是知道的。

    木潜只觉得腹下一热，大男子惯有的征服心理瞬间涌了上来，抓了沈棠尽就往一旁的树林中走去。

    明月高悬，已是深夜。随着一声尖叫，赤烨台不远处发现了一具尸体。

    角木君不知么？他当然是知晓的。

    “啊……好疼……好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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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潜一把抓住他的肩膀，想要推开他。但这一握，沈棠尽衣领半开，竟露出了雪白皮肤上的些许红痕，叫木潜动作一滞。掌心触摸到少年温婉的轮廓，微凉的温度反而让他咽了咽口水：“你这妖人！师兄今日便要让你知晓厉害！”

    “谁来救救我……”

    “求你……放我回家……”

    “为什么……为什么要……”

    “不要……求求你……”

    初次情事，就被整整折磨了一夜，第二天本要去掌门所在的山峰走一趟，结果沈棠尽根本爬不起来。

    “我想回家……”

    木潜眼珠往下一低，很快又望回了沈棠尽的脸：“你行的那些苟且之事，星宿山无人不晓。将凡人那种下作的淫乱之事带入星宿山，扰乱众师兄弟修行心性，莫不是就是用了这个法子，才让一向目中无人的角木君收了你为徒罢！”

    可他就是想让沈棠尽自己绝望，然后认命，乖乖地待在这青岚台陪他。甚至他的心底有想过，自己若是快死了，第一件事就是杀了沈棠尽，让他给自己陪葬。

    青岚台有封印结界，他根本出不了山门。发了疯似的在山中找寻出路，最终绝望地跪在地上大哭着。

    沈棠尽当时，说的都是些什么呢？

    要知道这木潜不止是他的徒弟，还是与他同为白虎后裔正统血亲。此等血仇，必不可能忍了，当即让众人寻找凶手。

    尸体双眼双手尽数消失，身上亦被捅了数刀，下手毒辣残忍，似是恨极。徒西临一看这刀口，便浑身发冷。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唤昴日君来……”

    沈棠尽第二天醒来，发现昨夜之事并非噩梦，自己仍在这样的一个陌生之地。

    “不要……不要再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