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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脸怎么回事？”舒潘指着刘焉的脸问。

    “自残，玻璃划的。”

    这句话在刘焉脑袋里徘徊了几十遍，他哆嗦着用手臂撑着桌面，努力让自己还能站着。但过了几秒，还是两腿一软，整个人瘫在了审讯室的地上。

    “不是，那跟我有什么关系啊。”

    下一个会是谁啊？

    “审讯室现在禁烟了，你不能抽。”秦维没忍住笑了一下：“你哪被打昏了，好好的别碰瓷啊。”

    “这事你不知道吧。”他得意地换了只脚翘着：“就昨天的事，你说怎么这么巧呢，他俩死之前都见过你。”

    “曹燕出狱是你去接的她么？”

    刚刚还低头捂脸嚷嚷着头晕的刘焉猛地抬起头，整张脸吓得惨白，和脸上的绷带逐渐融合。他惊恐地站起来，“燕姐，曹，曹燕她死了？”

    “不可能，你们骗人的。”他恶狠狠地爬起来坐到椅子上：“你们想诈我？”

    “放屁！六月十八号，你还跟他一起在汇金百货吃过饭。”秦维一拍桌子，抬头盯着他那刚割过双眼皮的眼睛：“你也是倒霉，吃完饭他就死了，你还被商场监控拍到了。”

    “废什么话，他跟你吃了个饭就死了，你还撒谎说没见过他，跟你没关系跟谁有关系？”

    “禁烟？那您……”

    “那谁接的？”

    “那找他干嘛？”

    下一个……

    刘焉脸上堆满笑：“我没开短信提醒，真不知道，可能是有人盗用我的账户洗钱？”他信誓旦旦地表明自己什么都不知情，一定是被别人盗用了身份还建议警方立案调查。

    “诈个屁啊诈。”说着他递给刘焉一份案情通报公告，包含案发现场的部分影像。

    “怎么会，燕姐怎么也死了……”

    “对啊，没关系，我都不知道这么多钱跑我账户里来了。”

    “我的银行账户里多了七十万？”脸上缠满绷带还能看到他故作惊讶的表情：“天降横财啦？嗨要不是您说，我都不知道。”

    “不是，当然不是。”他摇了摇头。

    “啊？”他愣了下，眼神飘忽：“不，不知道。”

    刘焉眼珠转了几圈，摸了下自己渗血的伤口，可怜地说：“我哪知道。”

    “我拿着它，又没抽它。”秦维头也没抬：“照你的意思那七十万跟你没关系？”

    “我跟他吃饭又不是要害他……”

    “你这体质，她在阎王面前得告你吧。”

    “我怎么觉得像是被谁打了……？”

    “他撞了玻璃又撞墙，还给了自己几拳。”许乘月说：“可不就成这样了”。

    “我……”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被摆了一道，闭上嘴指着自己脸上的伤：“哎哟，疼死我了，我头晕，头疼，什么都不记得了。”

    许乘月从他的保温杯里倒了杯水，记录下时间和对话。舒潘双手揣兜从他旁边路过，停下来和他一起看了会儿实时监控。

    “您说，现在的年轻人下手怎么那么重呢，我这脸上都是伤，还专打脸。”

    他突然站起来，一张脸凑到刘焉面前，脸上的胡渣也没刮干净，两只眼死死盯着刘焉：“你说下一个去死的，会是谁啊？”

    “那你认识关建华和曹燕吗？”

    刘焉没有理他，依然捂着自己的脑袋叫唤着头晕需要休息。

    “认识啊。”他点头，两手搓来搓去坐立不安：“以前我这人吧，挺混的，和他俩干过不少缺德事。”说完他眼巴巴地瞅着秦维手里的烟：“秦警官，您这烟还抽吗？不抽的话给我呗，我从被那个小伙子打昏后已经快一天没抽过了，难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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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三天前见曹燕是有什么事？”

    秦维叹了口气，无奈地摇头：“老刘啊，你说你咋就这么倒霉呢，见谁谁死，见完曹燕，他就死在了一条河里。”

    “秦警官，你们救救我吧，下一个就是我了，我知道，我知道下一个是我。”

    “你这心可真大。”

    人的心理防线往往会在一瞬间分崩离析，刘焉看着影像中曹燕浸泡在河水里的尸体，突然整个人跪下来。

    “那你咋知道她出狱的？关建华告你的？”

    “那奇葩不用手机，我不和他联系。”他耸了下鼻子，扯到伤口眼睛眯成一条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