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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那样，不省心。”他如实回答着：“去年才办了内退，退休后没什么事做，平常就买菜做饭遛弯喝酒。”

    听他说了个地名后，赵川脸上的怒气才消退了一些，他在地图上搜索了老半天，才指着一个小区问：“这地方, 不是和你家挺近？”

    “我会尽快调查。”他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曹燕被害的第一案发现场，许教授给了一个初步的判断。”

    在最开始的五年里，所有大人仿佛都在相互折磨，母亲怨恨父亲，这种怨恨越来越深越来越浓烈，直到后来他们办了离婚手续。他清楚的记得办完手续那天，母亲抱着他哭的很伤心，而父亲就远远地站着，然后牵过他的手，低头走远。

    可如果父亲有问题，自己一定会知道的。从他掌心生出这道刀痕开始，从往事随风一切和解开始，他和父亲就成了无坚不摧的家人。记忆中那些血肉模糊钻心剜骨的瞬间，是一根永远跳动的针，刺痛他们看向明天。

    “嗯, 是我家, 只是我现在不住那边, 我爸在那。”

    顾椿秋生前是一个温暖明媚的女孩，在他模糊不清的记忆中，清楚的记得姐姐出事那天高考成绩刚出来，后来她去世了，母亲帮她填写了高考志愿，几个月后还收到了那所学校的录取通知书。

    “那明天你去现场走访下，叫上许乘月，看能查到什么。”赵川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出去了。这些天来他其实无数次地设想过这种可能，会不会在姐姐忌日的那天，发现曹燕减刑出狱重获自由，顾涛一时冲动精密布局送她下了地狱？

    “在哪里？”

    他已经把这件事藏进心底藏进身体里，他摊开自己的双手，盯着那道第一眼看去会触目惊心的掌心疤，这是在他那段家庭破碎生离死别中，痛苦少年唯一的生活见证。

    “戒了, 改酗酒了。”

    “还没……”

    “没再拿着菜刀剁自己手吧。”

    “……”赵川不语，他知道顾云风过去遇到过些事情, 但具体什么事情没细究，只听说他有个不省心的爹，把母亲气到一病不起。

    “多久了？”他放下鼠标横眉怒目：“一个星期了？有进展吗？是不是等着再死个人给你提供线索啊？”

    “他现在戒烟了吗。”

    那封通知书一直放在家里柜子的抽屉中，直到前几天，他们做了那一连串的梦，才把通知书拿到墓碑前，一把火烧给了顾椿秋。

    “案子破了吗？”

    赵川正处理着邮件，见来的人的顾云风头也没抬，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

    他嘛，当然是选择转身就走未来再把握呗。

    “你爸啊……他最近怎么样啊？”赵川欲言又止, 扬手指着一旁的沙发让他坐下。

    他本以为自己会感到一种说不出的轻松, 但站在门口却觉得特别冷清。袁满可能有个亲生父亲这种猜测, 他忽然不知道该跟谁诉说。

    顾云风转了个弯停在了二楼赵局办公室的门口。见办公室的灯还亮着, 他轻轻敲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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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敢了。”顾云风冷笑一下,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双手，眼睑温柔起来。他的掌心有一条极深的疤痕，十年前他抱着好玩的心态去找过一次算命先生，那大叔握着他这刚好折断掌纹的手掌大惊失色，说他的事业线生命线感情线通通会在三十岁之前遇到一个巨大转折，而这转折是好是坏天注定，要么靠他自己在未来把握，要么给大师点钱财帮他提前劫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