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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要命了，还不如自己出去淋雨。

    唐志海居住的地方在玉龙小区，距离江边只有不到一公里，过了桥没开多久车就到了终点。小区门前是一块洼地，积了不少水。车停在了小区外的一个共用停车场，他们只好让鞋子泡在水里徒步走过去。

    金平分局里充斥着泡面和咖啡的味道，因为下着大雨，阴暗的走廊里更加潮湿，屋顶角落里还有个地方漏了水，不知谁放了个塑料盆在地上，伴随着嘀嗒声一直在接水。

    “唐志海是通过单位固定电话和曹燕联系的，曹燕使用的公用电话。两人的谈话内容无法获取。”舒潘接着说：“我们现在正在调取这个公用电话附近的监控。”

    忽然间脊背发冷，他眼睑微抬，不动声色地拿出一支笔，往桌上一按：“他家地址告我，现在就过去。”

    许乘月的手掌很温暖，覆在他被雨水打湿微凉的手指上：“现在雨水收到风力影响，是自南向北六十三度角下落的，我们也在朝正南方走，所以正确的举伞方式应该保持一致。”

    “唐志海去年五月份从浦钢集团离职，六月底进入天宜公司，岗位是保安队长。根据他同事反应，唐志海是袁满的忠实粉丝，但并不了解他们之间是否有其他联系。”

    而顾云风带着满脑子的问号，站在原地目瞪口呆。

    “有人吗？”顾云风又重重拍了几下。无人应答。

    “你们去过天宜公司了吧？唐志海人呢？”想到这顾云风忽然警觉起来。

    他握着顾云风的右手过了将近一分钟，才终于松开，安然自若毫不尴尬。

    于是他把伞打在许乘月那边，伞把递到他面前：“许教授，伞你用吧，我的车就在前面，我过去开出来。”

    窗外狂风四起，他们一群人围在会议室里，电话此起彼伏，连番轰炸。

    从刑侦队到江浦大道要跨越长江大桥，关建华的案件中凶手就是开着曹燕登记的车闯过这座桥抛尸到花南路的那处民宅区域。

    “第一案是临时作案，规划不够完整，下意识会选择自己熟悉的区域。”顾云风在地图上标记好位置，办公室展示板上那张错综复杂的关系图还留着，现在终于可以补充出一个完整的人物关系。他把唐志海的照片放在左下角，中间依然是袁满，再加上几条新的直线。

    淋雨也就是淋那么一会儿，比这你挤我我挤你强多了。

    他看了看雨，又看了下伞，觉得这是不可能的事了，只能牺牲其中一人了。

    在经历了数分钟的纠结后，顾云风终于说服自己：可能许教授只是想有个人帮他打伞吧？

    意料之中的没有反应。站在楼下时就看到紧闭的门窗和屋内那漆黑一片，人应该是不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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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云风：“？？？”

    87栋301号。

    但下一秒，突然一只手覆盖过来。许乘月握住他举着雨伞的右手，嘴角向上非常认真地说：“你会淋着雨是因为打伞的角度不对。”

    三人穿着鞋套站在唐志海家门口，轻轻敲了门。

    他在暗示什么吗？

    “人事说他昨天请了假，今天没去上班。”

    暴雨来临，暮色将至。

    万家灯火接二连三地亮起，雨水落在江中卷起风浪不停冲击着桥墩。

    为什么还暗示了那么久？

    他抓着顾云风的手把伞向前倾：“顾队虽然你是斜着打的，但是角度有误差，你应该做到伞面和雨滴落地的角度垂直，对，应该这样，就现在这个角度。”

    他手臂僵硬地又打了十分钟的伞，胳膊倒是没淋着雨了，但鞋子裤脚还是浸湿了一半。

    请假？这么巧？

    他在发现袁满是自己女儿后就开始筹划去天宜公司工作的事宜。确定岗位后他从浦钢集团辞职，告别了这家自己工作二十多年的地方。

    此时此刻，这把撑开只有一米三直径的伞让他不得不和许乘月挨得很近，可即使挨得那么近，近到能听见对方的呼吸声，自己的半只胳膊也已经被雨水淋湿了。

    “根据网警的协助调查，两小时前取到了唐志海的社交账号，包括但不限于网购账号，qq号，微信。他在六月二十二日曾经买过重达两公斤的脱脂棉，根据快递员的辨认，确实是送到了他家的地址并由他本人签收，地址是江浦大道玉龙小区，小区在上南区和金平区的交界处，距离两起案件发现尸体的地方都不超过十公里，距离第一案仅有三公里。”

    舒潘把案件最新进展整理后，加上唐志海的信息临时做了汇报。

    要命，干嘛抓着我的手不放？

    卧槽到底在暗示什么？

    许乘月皱起眉头，茫然地盯着他看了好久，看得他毛骨悚然几乎立刻丢伞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