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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乘月谁都记得, 就忘了她，多半是故意的吧？

    “拜托了！”她轻轻站起来，半鞠躬。

    没等应西子反应过来他头也不回地冲出店外，走了几步又想起这姑娘也是个医生，把她带去应该更好。

    “顾警官，你是离他最近的人了，他没什么家人，朋友也很少，除了你，不会再有人知道这些事了。”

    说完他强调一句：“他自己诊断的。”

    除了你，不会再有人知道了。

    两人上了车后，挂挡打转向，他迅速掉了个头朝市中心许乘月的家开去。

    “他给自己诊断的那个叫什么来着……哦美尼尔氏综合征。一个多月前他在家里晕倒过一次，当时也是我上门把他家门砸了。”顾云风踩着油门加速向前：“我后来查了一下，会间歇性地眩晕。”

    “只针对我。”她抽了十几张纸出来擦着眼泪：“他记得陆永，记得陆永的女儿，记得他的学生们，记得那些学校里抬头都不一定见得到的同事们。我不明白, 为什么是我？为什么唯独不记得我？”

    出什么事了？

    之前在他的授意下，文昕打听过许乘月的一些传闻，跟应西子的叙述不谋而合，他心里其实是有那么些相信的。只是这种情况，案件已经撤销，他就无法调动资源与权限，也就没办法查到应西子想要的真相。

    在她一连串的质疑后两个人都沉默了很久，茶社里的音乐一直轮换, 从古典音乐到流行歌曲。

    “我估计……他那个什么病又犯了。”他从口袋里找出车钥匙，握在手心里了焦急地向前走着：“应小姐，我把车开到路边，你和我一起过去。”

    不知哪来的预感，顾云风瞬间想起上一次他带一群人砸开许教授家门的事情。

    应西子的这句话一直在耳边缭绕，五脏六腑都跟着热血起来。恍惚间他发现他们都在为对方保守着各自的秘密，这种默契像藤蔓一般缠在一起。

    顾云风小心翼翼地向前探了探，想了会儿还是没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免得打击到这继续声泪俱下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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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刚乘月给我打了电话，但没人接听。”

    见对面的男人没什么反应，应西子叹息一声，鼓起勇气，又重述一遍：“我今天见您的目的就是这样，拜托您重新调查许乘月的坠楼事件。”

    他怎么了？

    大概又回拨了五六次，许乘月的电话一直处于无人接听状态。

    第一次回拨接通了，但没人说话。

    应西子坐在副驾上，系好安全带，朝后视镜瞟了眼难以置信地问他：“他有这毛病？”

    顾云风叫来茶社老板，正在刷卡结账，手机屏幕忽然一闪一闪，来电显示是许乘月的号码。他连忙输了密码，□□也没开就走到一旁按下接通键。昏暗的灯光下修长的身形挺拔稳重，他“喂喂”了几声后皱眉看了眼重新亮起的屏幕，又回拨过去。

    他停下脚步回头望，看见应西子踩着细高跟茫然无措地跑过来，她肩上的小挎包随着步伐摆来摆去，她跑到他面前，微微弯腰喘口气：“顾警官，你走这么快干什么啊？”

    可能许教授早就烦她了所以手术醒来后当机立断，装作不认识她。她这情绪波动，有点吓人。再或者，这是许乘月的一种自我保护机制，这女孩子给他带来了心理阴影，所以选择性遗忘了她。

    唯一的不同是，那次许乘月好歹还给他说了句救命。

    “又？”应西子立刻迅速地抓住了这个关键字眼：“他有什么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