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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事……”

    “我拒绝。”顾云风义正言辞地站起来：“坚决拒绝和男人躺一张床上。”

    看着顾云风无言以对的继续敲钉子，他蹲下身，然后坐在还没搭好的床架上，“你要继续睡沙发吗？”

    “真忘了。”末了还低下头重复一遍。他一言难尽地看着许乘月，揉了揉头发, 过了好久才问他：“许教授，你以前谈过恋爱吗？”

    他非常后悔买了这么个东西, 装又不好装, 退也退不了, 连扔掉都要付一大笔垃圾处理费。满头大汗，一脸的不情不愿。

    “我真没想太多。”他想了很多终于睁开眼，又重复一句：“你想太多了，好好工作吧队长，案子还没破呢。”

    “许教授，我觉得你应该想一想，你单身这么多年究竟是为什么。”他抓着许乘月的手腕痛心疾首地跟他讲：“你究竟是喜欢女人还是男人，你要了解自己的内心，剖析自我，为什么会做出一些奇怪的举动奇怪的想法。”

    顾云风叹了口气, 心想原来我还是第一个啊？怎么能这么随随便便就亲别人啊，还亲个男的，他是读书读傻了脑子坏掉了吗？但想到自己是第一个……莫名有种荣幸感。

    “你呢？”

    “咳咳。”他清咳两声, “既然这样，我们呢，就让这个事翻篇吧，不要再纠结了，你以后也应该多跟其他人接触一下嘛，特别是异性，你看你周围那么多爱慕你的学生……”

    “为什么？”

    他觉得自己在感情上似乎很迟钝，以前应西子也总这么说他。他也想过自己是不是有一点喜欢顾云风，可是喜欢应该是什么样的感受？是不是就像昨天那样，他看着这个人的脸，看着他的眼睛，就不由自主地想离他近些更近些。

    推开门的时候客厅里一片狼藉。

    地上散落着几十根螺丝钉, 顾云风正拿着工具继续他早上的工作, 装那个质量可能并不过关的小木床。

    “不然呢。”顾云风一脸郁闷：“睡了这么多天沙发，真的腰背不舒服。”

    “我没纠结啊，纠结的是你？”许乘月打断他的话，他是真的没纠结。从进来到现在，要不是顾云风神色不对劲，他根本想不起来这事。

    “没有。”

    “是因为昨天我亲了你一下么？”他直截了当地问。

    他轻轻闭上眼，现在顾云风问他喜欢男人还是女人，这个问题他更没想过。对他而言，性别好像不是很重要的事情，那只是一个普通标签，而不是人本身的特质。

    他理了下领口问：“林女士，你来住院部是……？”

    “我也是啊，有什么问题？”许乘月一脸不解地看着他，他住进来这几天一直奇怪着，干嘛顾云风非要躺沙发上？床那么大又不是挤不下两个人，绰绰有余。

    “我的内心很简单。”许乘月茫然地摇了摇头，心说他这么大反应是为什么呢？

    “对，我刚刚去瑞和医院，居然碰见了林想容。”

    “那你睡床上吧。”

    抬头看到许教授，他下意识地问了句怎么这么晚才回来，然后脸莫名一红，低下头把地上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收拾干净，看样子今天也装不好了，他只能再继续和沙发为伴了。

    顾云风撇了撇嘴，觉得自己确实想得太多。他弯腰蹲在地上找着钉子，忽然在混合着橡胶和木材味道的空气中闻到一点消毒水的气味，抬头问他：“你去过医院了？”

    “我打算让江海转院，转到瑞和医院的神经外科。”

    许乘月看他脸色怪怪的, 倒了杯水递给他：“你怎么了？”

    “我不愿意放弃任何一种可能，我相信，他一定会醒过来的。”她看向他的目光凌冽又怜惜，和她身后卷起的风一起，包裹着落叶与尘埃，掠过城市上空。

    “像你一样，重新醒过来。”

    第51章

    “因为你啊。”她在许乘月的车前停下脚步：“以前江家不愿意，现在他们都走了，我就可以做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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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没有。”

    “那你亲过其他人吗……”

    可他整个人看起来都不对劲。许乘月想了想, 琢磨着是不是因为昨天亲了他一下？可自己都说了不是认真的别太在意。那一刻自己就是突然想那么做, 看到他手足无措的样子，突然觉得很想拥抱他。

    “我后来去了趟瑞和医院, 拿报销的材料, 不过没拿到。”

    “没没没！”顾云风慌张地跳起来，扇扇子似的摆着手：“你不说我都忘了。”